「無需等我太久,我未曾說過不期許你,待我處理好了一切,自然會去找你。」
「……如何信你?你如我一般情意難捨,受此侵染晝夜難眠?」岐抵住他的額頭直視他,深黑的眉眼與側臉的傷痕相映。
「………」狸珠未曾說什麼,他只側過臉,吻住了岐,唇齒交纏,牙齒衝撞在一起,似順著情意一併蔓延,緊緊地抱著對方,好似要融為一體。
直至岐把他抱起來,他臉畔蔓延出一片緋色,他才堪堪地推開人,岐氣息落在他耳側,耳邊一併發熱。
「你需要我為你做什麼………只要你開口,我命都給你。」岐低沉的話音落在他耳畔。
對方輕輕地在他耳邊舔了一下,一陣奇異的觸感傳來,他耳邊濕潤潤的,下意識便避開了。
對上岐眼底,似乎隱含了某種期冀。
有那麼一瞬間,他險些要說出口,又堪堪地忍住了。
應由他一人背負。
「………我只要你平平安安。」狸珠道。
他送走了岐,在院門處看著那道身影離去,隨著他回到院子,被注視的感覺再次浮現。
……
神殿之中。
憐的神識隨著青年回到院中,見青年放下書冊,隨之去了後院,對方隨愚笨,有時卻五感過人。
平日裡在後院沐浴。
眼見一對蝴蝶骨呼之而出,青年墨發杏眼,眉眼隨之側過來,清澈的眉眼一瞬間變得凌厲,面容似飛雪清影晃人,身若青蓮百濯不妖。
雪色膩人柔弱難堪承受,水珠掠過,眼睫被沾濕,眼尾浮現出一抹紅。
憐倏然收回了神識。
他在做戲。
他從境外而來,因與他人間相時有前緣,興許攜帶前世記憶。
柔弱不過是外表,既能狠心自刎,又豈會真心信仰他。
裝作愚笨粗心,假意提起前世,不過是引他惻隱之心。
他萬不會對他有惻隱之心。
一旦讓他發現破綻,他會送他去聖存殿。
憐閉目念起心經,前塵往事倏然而過,腦海中浮現出一雙清澈的杏眼,與湯泉之中青年重疊,無聲的音色恍然而出,故人笑顏已褪去顏色。
「憐公子,你為何要前往神山?」
為何要前往神山。
為何求問仙靈?為何踏上九千神階?為何要感化瑤仙?
為何甘願替其承受病痛苦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