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熱鬧他沒湊上，也沒想到那會是他最後一次能夠出門站著等女孩回家。
他躺在床上的時候也不止一次地想過，如果當時知道那將會是他最後一次出門，會不會分出一點注意力聽聽周圍人的起鬨聲，親自走上街去看看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再去看達亞最後一眼，而不是由自己的孩子背著去看自己守護的民眾痛不欲生的哭泣。
可他也知道他還是會做出相同的選擇——那也是他最後一次能站在門口看著自己的孩子蹦蹦跳跳的朝他奔過來。
「老頭，你剛剛聽到沒有啊？外面吵起來了，他們說的消息可刺激了。」
「神明不會允許我回去。」弗朗西斯的思緒回到現在，「我不能讓他們有理由對達亞下手。」
神明之間也有派系的爭鬥，他不能讓達亞淪為神明爭鬥的犧牲品。
伊拉娜已經明白了弗朗西斯的意思，她的淚水從眼眶裡流出來，直接撲到他的懷裡，「那你怎麼辦？」
「我還有你和霍爾呢。」弗朗西斯寬慰道。
「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她隨便用手擦了兩下眼睛，「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
「你不是也做出了跟我相同的選擇嗎？」弗朗西斯看著哭得不成樣子的伊拉娜心疼極了，「不然你也不會出現在這個世界。」
「嗚嗚嗚——」伊拉娜抽泣著，她用力地吸了兩下鼻子，「因為我是救世主。」上學的時候她總是以自己的出生拯救了達亞，整天炫耀自己是救世主，沒想到最後還真的成了救世主。
「是的，你是救世主。」弗朗西斯摸了摸伊拉娜的頭頂，眼裡閃過一抹感概。
達亞。
從他出生起就在守護的達亞，終究還是見不到了。
「唉。」伊拉娜看著整整齊齊的蝙蝠家長嘆一口氣，「你們必須做出保證。」
「保證不能向露娜娜導師泄露我復活了老頭還有你們的家人的事情。」她已經能夠想到露娜娜導師如果知道了這件事情，她畢業的事情一定就完犢子了！
「千萬千萬。」 她銳利的眼睛掃過了在場的每一個人，「如果我畢不了業，再次被延畢，我一定會讓你們感受到什麼叫真正的報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