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子,你剛剛是不是又說了什麼不得了的話?」
夏目雅子歪了歪頭,澄澈見底的眸子倒映著白澤的身影,不見半點陰霾,「哎?有嗎?」
白澤又一次因為夏目雅子的笑臉而原諒了她。
被白澤原諒的夏目雅子在某一瞬間,突然感受到了鬼燈大人懟白澤大人的樂趣所在。
吐了吐舌頭,不再逗弄白澤的夏目雅子在漢方藥店買了不少藥,在照顧白澤生意安撫白澤受傷的心靈之餘,她還就「鵺」的問題對兩個見多識廣的一鬼一妖進行了詢問。
為鬼燈和夏目雅子製作藥劑的白澤抬了下頭,「鵺?雅子你指的是霓虹國這邊的,還是華國那邊的?」在就「鵺」的問題給予意見之前,白澤覺得他需要弄懂夏目雅子說的「鵺」指的是哪一種。
「哎?有什麼區別嗎?」夏目雅子眨了眨眼。
白澤輕咳了一聲,「這區別可大了。華國的『鵺』是鳥,山海經有言,『單張山有鳥,如雉,文首,白翼,黃足,名曰白鵺,食之已嗌痛。』①,而霓虹國的『鵺』則是四不像的怪物,有著猴子的相貌、狸的身軀、虎的四肢與及蛇的尾巴。②」
「這樣嗎?」夏目雅子摸了摸下巴,否定了白澤的說法,「可是我說的『鵺』,和這兩種一個也不沾邊。」
「哎?那是什麼樣的『鵺』呀?」給桃太郎幫忙,結果卻越幫越忙的小白甩了甩尾巴,滿臉好奇的看向了夏目雅子。
雖然夏目雅子從來沒和「鵺」碰過面,但是經歷了鬼女紅葉和刀劍付喪神帶來的混亂,並順著自己第六感給予的提醒向小學時認識的奴良陸生打聽了一番以後,夏目雅子非常順利的確定了「鵺」的身份,並用最簡潔的語言說明了「鵺」的情況,「自稱自己是『安培晴明』的『鵺』——羽衣狐之子。」
第一次聽說這樣的「鵺」,見多識廣的白澤忍不住眨了眨眼睛,「果然不愧是被譽為『妖怪流放之地』的霓虹國啊,真是什麼神奇的東西都有啊。」
在霓虹國這個地方,妖怪和神明之間的界限非常模糊,傳說中的不少神明本身就是大妖怪,比如八岐大蛇。
只要有信仰之力,並且有神社,還有香火,哪怕是付喪神都可以成為被供奉的神明。
——某個連神社都有不起,為了五元什麼都可以乾的「神明」膝蓋一痛。
因為白澤大人的這番感嘆,夏目雅子和白澤討論了一番霓虹國的神明和妖怪,順便還八卦了一番妲己曾經作為玉藻前的時候的故事,不知不覺間就偏離了原本的話題。
最後,還是一直安靜的坐在一邊的鬼燈拉回了話題。
「理論上,只要能夠滿足成為『審神者』的要求,那麼無論是什麼物種,他都可以作為審神者存在。」鬼燈先是就「鵺」為什麼能夠成為審神者的問題進行了說明,隨後指節輕扣了下桌面,面無表情的對時之政/府表達了自己的同情,「暗墮的刀和正常的刀共存的本丸,用刀劍付喪神謀私利的審神者,時之政/府遲早要完。」
夏目雅子:「……」
雖然完全感覺不到鬼燈大人對時之政/府真切的同情,但是總覺得鬼燈大人說得好有道理,仿佛下一刻時之政/府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