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繆爾並沒有多想,他下意識地認為修郁對他蟲際關係並不感興趣。對喬納斯的不順眼,也僅僅是因為喬納斯幫助自己隱瞞了他。
於是他坦然道,「是的。」
是的?
微妙的不悅感,衝撞在修郁的胸腔。以往他並不會任由這種情緒發酵,但緊接著卻又聽到軍雌再次肯定道,「我的確很在意喬納斯,因為……」
修郁的眼皮跳動。
他已經不想聽薩繆爾的後半句話了,但躁意卻令薄唇掀出道漂亮的弧度,「因為什麼?」
與動聽的嗓音不同,修郁的手指強勢地鉗住薩繆爾的下顎。拇指碾磨在那點唇下痣上,嘎吱聲隨即響起。修郁的膝蓋摁在座椅,插入了薩繆爾的雙-腿間。
同樣的動作,薩繆爾也做過。但此刻修郁做起來,看似優雅散漫,卻透著股極度的危險。
這是種圈禁的姿態。
眼底的欲望在衝破囚籠,身體的動作卻在圈禁所有物。沒有過多言語,侵略性極強的氣息撲面而下。
薩繆爾終於意識到不對勁。就好似倉鼠遇見了舔爪子的貓,本能地繃緊了脊背。
他不知道修郁為何突然變得危險起來。
抿了下唇,侷促解釋道,「那是因為喬納斯的哥哥是我第一任副官。」
「我們並肩作戰了很多年,感情也很深厚。但在一次作戰中,為了掩護我而選擇犧牲。出於愧疚……我才會在意並關照喬納斯的。」越描越黑,甚至還引出了新的蟲子。
第一任。
並肩作戰,感情深厚。
為了他而犧牲的副官。
各種限定詞疊加在一起,將這位第一任副官的重量刻繪出來。看著軍雌像是傷感垂眸的樣子,修郁暗了眼眸。
然而被現任副官,誤以為懷念前任副官的薩繆爾,其實正在苦惱地思考著,自己究竟哪兒惹修郁生氣了。
他在正確答案的周圍徘徊,卻始終不敢確認。直到修郁俯身迫使他抬頭,將幽深的眸子撞入他的眼底。並在唇覆上前,危險低語,「無論你之前有多少個副官,以後不會再有新的了。」
薩繆爾微微睜大了眼睛。
他的錯愕被淹沒在相貼的唇縫間。下一秒唇齒交纏,攻城略地。
克制又瘋狂。
難承其重的座椅嘎吱嘎吱作響。
被攪成漿糊的大腦,忽然冒出一個念頭。薩繆爾很想問問修郁:
那雄主呢?
*
一個月後,針對洽奇與喬納斯的調查都有了新的線索。薩繆爾從勞倫斯那兒得到情報,洽奇的戰艦全部返回了星海。
這意味著洽奇·厄爾曼為了避免被軍部追蹤,極有可能已經逃竄到星海,甚至星海中的任意一座荒星去了。
再追查也只會是海底撈針。軍部只得暫時停止對洽奇的追蹤,而將目光集中放在失蹤後又突然出現的喬納斯身上。
「喬納斯與科學院的蟲有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