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雌父沒有不要你。」
修郁輕柔地撫住崽子的背, 讓它趴在自己的肩膀上。低沉的嗓音緩緩溢出,「雌父只是在跟我們玩遊戲。」
「游……戲嗝?」
「是的, 遊戲。」修郁安撫著小哭包,眸色深深,「雌父躲了起來。只要我們抓到他,他就會回來。」
無助的崽子在修郁變得溫柔的聲線中,逐漸安靜下來。它終於有些犯困,嗅著修郁身上沾染的薩繆爾的氣味,睡眼惺忪。
「父父,抓父父……」
小鼻子用力吸著熟悉的氣息, 奶聲囁嚅,「好多父父。」
修郁與崽子的感知相同——這裡沒有薩繆爾, 但又處處都有薩繆爾。
在他從未發現的時候,薩繆爾的氣息已經占據了整間房子,甚至包括他在內。
鴉青的長睫低垂,正如修郁骨子裡的傲慢與冷淡。
在這一刻,都被打碎。
他將薩繆爾置於危險之中,自負且傲慢地在薩繆爾與布局間,選擇了後者。
儘管修郁認為自己有能力保住薩繆爾與蛋,但這個做法顯然傷害到了薩繆爾的心。
修郁看著黯淡下去的光腦,眼前划過軍雌滾落淚水的臉。事到如今,他不得不承認:
他的確對薩繆爾有些傲慢了。
在重新抓回薩繆爾之前,他或許該思考一下,他究竟該如何對待那隻軍雌……
這一夜,修郁輾轉難眠。
不僅僅是因為複雜的思緒,更因為淚腺活躍的蟲崽。
凌晨一點
,崽子在育嬰室哭醒。
修郁將它抱到主臥,它才逐漸安靜下來。
凌晨兩點,主臥的崽子開始嗚嗚咽咽喊雌父。不堪其擾的修郁,將薩繆爾的衣服塞進崽子懷中,崽子才肯繼續睡覺。
凌晨四點,眼睛紅腫的崽子爬起,啪啪拍著自家雄父的臉。在修郁的精神已經到躁動的階段,委屈又害怕地顫唇,「餓餓,飯飯。」
修郁微眯起眼,盯了奶糰子片刻,卻又只能無奈地起身。抱著對方,下樓尋找食物。
沒有了智能家蟲,修郁花費了半個小時找到乳果並榨成汁。看著快要餓到哭的崽子,他默默地在心裡給勞倫斯記了一筆。
崽子躺在沙發上,手腳並用抱著奶瓶吮吸。而修郁已經難以熬過接下來的幾個小時,他看了眼光腦,決定直接去軍部堵薩繆爾。
半個小時後,抱著蟲崽的修郁堵在了軍部門口。來往的軍雌好奇地瞧著雄蟲與雄崽的組合,數隻軍雌路過卻唯獨沒有薩繆爾。
崽子一開始還很興奮地在玩抓雌父的遊戲,但隨著時間一點點流逝後,它抄起奶瓶不滿地敲敲修郁的手臂。
「修修,騙砸。」
眼瞧著崽子開始癟嘴,修郁暫停了遊戲。他懷疑自己被勞倫斯給遛了,隨即再次走進了指揮部。
秘書略顯詫異,「勞倫斯指揮官今早向元帥申請的休假,您沒有詢問他嗎?」
「……」修郁深冷了眼。
勞倫斯把他拉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