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時後,飛艇抵達奧尼斯的住所。
實驗室內的狀況已經被發現,奧尼斯沒了掩藏的必要。於是奧托卡很快就通過瞳紋驗證,進入了實驗室。
「……求求你,不!」
剛踏入,驚悚的求饒聲就猛地鑽進耳中。奧托卡神經一緊,順聲望去。
試驗台上,一隻垂死的雄蟲被機械捆綁,痛苦掙扎。而始作俑者——奧尼斯,森冷的臉上毫無表情,他舉起針劑,緩緩朝雄蟲逼近。
從針頭飛濺的苔綠液體,倒映在雄蟲驚恐的眼球上,他崩潰呼喊,「救、救命——」
然而來不及繼續掙扎,尖銳的針頭就瞬間扎進他的脖頸。
「住手!」
奧托卡瞳孔緊縮,電閃雷鳴之間,凝聚的能力化作利刃猛地朝奧尼斯刺去。
嘭的一聲,能量兇狠對撞。
那雙詭惡的眸子從雄蟲的脖頸,掠向奧托卡的臉。奧尼斯沒有留情,恐怖的精神觸角直接刺穿了奧托卡的防禦,刺進了他肩膀。
「老……奧尼斯,你這該死的瘋東西!」血肉撕裂,奧托卡悶哼了聲,差點跪倒在地。
話音剛落,在他肩胛內扭動的噁心觸角,便粘著鮮血,「唰」的聲,橫衝直撞抽了出來。難以忍耐的劇痛令奧托卡再次悶哼,兩眼差點翻白。
「奧托卡,原來是你啊。」
面無表情的奧尼斯,在看到奧托卡痛苦神色瞬間,露出了溫和的微笑。
這個笑容詭異得令奧托卡毛骨悚然,他咬緊牙關,將憤怒藏進眼底。除了他以外,誰還有實驗室的權限。老東西,就是想要讓他見血。
「我的弟弟,你過來的時候該跟我打聲招呼。」奧尼斯的視線重新落在昏死的雄蟲身上,一點點將苔綠的針劑推入對方脖頸中,「不然我也不會以為,是哪只蟲子多管閒事了。」
老東西這是在警告他。
奧托卡捂住血流不止的肩胛,快速看了眼試驗台上的雄蟲。對方已經被注射完針劑,並徹底沒了動靜。
他難以判斷這隻雄蟲的生死,只能眼睜睜看著奧尼斯的動作。奧尼斯操作著機器,在刺耳的機械噪音中,那像劊子手的機械刀一點點切開雄蟲的頭皮。
皮肉分離,切割頭骨的聲音令蟲發麻。奧托卡知道這台機器,是專門用來給這些蟲子開顱的。那些被他處理掉的屍體,沒有一個是大腦完整的。
「軍雌都在調查了,你居然還敢明目張胆地用家族的名義,將工蟲騙來殺死。」奧托卡牙齒打顫,看著奧尼斯換取針管,把雄蟲大腦內的物質提取出來。
「你到底想要幹什麼。」他環顧了四周,徹底冷下了目光。不過幾天,才被清理的實驗室,屍體就再次堆積起來。
奧托卡不敢想像,再放縱下去會牽扯到有多深。除了修郁,沒有人能證明奧尼斯就是多芬,多芬卻能頂著奧尼斯的軀殼,將他們家族毀於一旦。
他殺不了這個老東西,正如這個老東西目前也殺不了他。
「奧托卡,我已經跟你解釋過了。」奧尼斯試圖用前幾日編造的謊言再次將這個話題搪塞過去。他道,「我只是想要完成多芬的夙願,將他的研究繼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