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愛至極。
聽到修郁的聲音,薩繆爾身體僵住。這實在是個令蟲情難以堪的場景,他手捂著臉,一時間竟不知該繼續捂住還是放下來好。
「現在害羞是不是有點遲了?」
修郁故意靠近,在他滾燙的耳旁逗弄道,「昨晚可是你先要跟我比賽的。」
他不說還好,越說薩繆爾就越感沒臉見蟲。然而修郁似乎並不打算放過他,盯著他的耳垂,悄無聲息勾唇,繼續使壞道:
「果然是教官。」
「我差一點就輸了。」
「你……別說了。」薩繆爾的耳垂紅得仿佛要爆炸。他終是沒有忍住,雙唇嚅囁。
昨晚的種種歷歷在目。
薩繆爾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會觸發概率極小的築巢行為。他像只沒斷奶的幼蟲,意識混沌地躲進衣櫃裡,用沾滿修鬱氣息的衣服築成巢穴,在正主面前犯蠢。
「那只是……生理行為。」薩繆爾試圖解釋。
「是嗎?」修郁握住了他的手腕,「我還以為那是你的本意,你想要讓我早點回家呢。」
他將薩繆爾的手輕輕扯下,兩蟲
的視線猛然對上。薩繆爾閃爍的目光,撞進了修郁的眼裡。他的唇顫動,差一點就承認了自己的想法。
但他並不想修郁因為自己而困擾,更不想打擾到修郁工作。
太過黏人的蟲子,並不會因此得到雄蟲的喜愛。一旦對方感到厭煩,奢求來的寵愛也會隨之消失。至少,薩繆爾是這麼認為的。
「我並不是這麼想的。」
「你剛就任院長之位,是該專注於公務。」從前他獨自孕育雄崽可以,現在一樣也行。
薩繆爾看著修郁,「你不用擔心我的。」
看著軍雌認真的表情,修郁無言。他的眉不經意蹙起,從唇角溢出輕微的嘆息。
聽到這聲嘆息,薩繆爾頓感無措。他以為自己的回答是正確,剎那慌張於自己哪兒還做得不夠好。
「薩繆爾。」修郁牽住他的手,沉沉地盯著他。在軍雌越發無措的表情中,親吻上對方的眼瞼,鄭重道,「是我的問題。」
在這段關係中,薩繆爾總是下意識將自己放在低位。這是個很難改正的觀念,但修郁以為這是他的失誤。
「科學院並沒有那麼重要。」就連院長之位也是如此。修郁摩挲著他的指節,繼續道,「是我疏忽了你,尤其你還是在孕期。」
築巢行為並不是什麼浪漫的事情,這說明雌蟲的雄主根本沒有給予到該有的呵護。
「你不需要想那麼多,更不需要努力遷就什麼。」修郁知曉,薩繆爾的成長經歷令他將隱忍與遷就刻進了骨子裡。
他溫柔了眼神,憐愛道,「你要做的只是要求我,幾點回家。然後告訴我,你希望我該做什麼。」
「……」這是薩繆爾從未設想的回答。他不知怎地,手指忽然顫抖起來。柔軟的心窩仿佛遭受到了溫柔的擊穿,在瞬間潰不成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