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你,这是咋的了?抓逃兵呢还是抓汉奸?”崔桂花挡在褚雪梅的前面说:“咱娘们坐下来好好说说话,你整天这个样子像是啥事?你不怕别人笑话啊,咱是亲戚,亲故亲故非亲不顾,你总得往长远打算,孩子一天大起一天,老这么打她不是个办法啊。擦擦眼泪,这大过年的,可不许哭。有啥话你倒是说说啊,你倒是说啊。”
褚雪梅低着头蹲在院子里,悄无声息地擦着眼泪,一肚子苦水跟谁说啊?也说不出口啊,丢人现眼的事只有默默承受,承受着比刀子更厉害,更让人心疼肉疼神经疼的流言蜚语,冷酷,嘲笑,鄙视,残酷无情的目光。她受够了,也只能硬生生地挺着,突如其来地变故,改变了她的命运,葬送了原先的平静和幸福。她抹了把眼泪站起来说:“表姨,我带她回去。”
“不中,今个让她在这儿住一宿,饭也在我这吃,我好好说说她,不能再这么下去了。要不,你先回吧。”
崔桂花在煤油灯下边缝衣服边开导横芳芳。横芳芳趴在炕上一句话不说,两只小手托着腮帮子,转动着大眼睛挨个地看着这家人。她温顺的像只讨人喜欢的小猫一动不动,静静地听着姨姥姥地絮叨。想,要是也有这样的娘该有多好啊,有这样的家就好了。她安静极了,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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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地听着崔桂花不紧不慢柔声细语地说话,想象着她娘要是也这样该有多好啊,她轻轻地在心里叹气,泪花噙在眼眶里,不过很快就消失了。她哭了无数次,在这无数次哭泣中,明白了哭是没有任何作用的,她已经哭干了眼泪,再也找不到要哭的理由。等到长大了,离开家离开爹娘。每个人都有不能告诉别人的秘密,这个十四五岁小女孩儿心中的秘密,只有她自己知道。
夜深了,横芳芳怎么也睡不着,听着姨姥姥姨姥爷地呼噜声,觉着那么亲切顺气。想起爹娘地呼噜比猪叫还难听。刚才的一幕幕又浮现眼前,她不停地想着,不停地叹气。
想起往事,怎么也不明白为什么会和别人不一样,爹娘怎么会和别人不一样呢?她浅薄的阅历和不谙世事的小脑袋,怎么也想不明白,她不停地翻动着身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迷迷糊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