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唯一的辦法。你放心,你的貓對於教堂主神位被搶毫無意見,還嘎嘎嘎笑。」傑森沒好氣地說:「你的神像也只是一個發光圓球,沒有暴露你的外貌。」
「西蒙沒阻止?他還笑?」特雷爾手癢了。
傑森不知道也就算了,西蒙很清楚他有多討厭所謂的「神」,竟然眼睜睜看著他被信仰力纏上?
「我不需要信仰治療,我沒有那麼脆弱,下次再有這樣的情況……」
「你還想有下次?!」傑森憤怒地打斷特雷爾的話。
「沒有。」雖然炸毛燃燒的靈魂好看,但特雷爾現在又不能看見靈魂,只看表情的話,傑森兇狠的樣子還是很有威懾性。特雷爾解釋道:「我的意思是,你把我放一邊不管等著自愈就行,哪怕把我封棺材裡埋下土也比讓用信仰把我吵起來更好。」
傑森更生氣了。
「哈!這個我算有經驗!你知道棺材裡有多黑嗎?窒息逐漸死亡的感覺更是足以令人絕望!再說你是陛下可不是士兵,用的肯定是石棺而不是木棺,說不定還有幾層,失去了力量的普通人想踹開石棺的蓋子可不容易……做一個掃描檢測都要開星空頂的人就別說這種瘋話!」
特雷爾不想吵架,他撲過去親了親傑森沒刮乾淨的刺刺下巴,「但是信仰有毒,而且我討厭神。」
快要爆炸的氣球「嗤」地放掉了氣。
傑森坐起來一些,握住特雷爾肩膀追問:「什麼毒?」
「神會被信徒左右,只是過程漫長且隱秘。太陽神曾是拯救世界的傳奇英雄,無知的信徒認為陽光是它的恩賜,烈日暴曬是它在發怒,於是光明正義的英雄變得狂妄自大。」特雷爾提起太陽感到不適,頓了頓,換一個神當例子。
「春之女神是自然神,因為有繁衍神職被信徒當成婚姻的守護者,為了保護自己純潔的處女神身份,祂分裂出繁衍之母,但信徒又給她戴上愛情守護者的花冠。天域人的愛情不需要慢慢來,哪怕她曾為了中央皇帝跟冬神為敵,但千年之後,祂還是在信仰力浸染下經常選聖騎……很多時候,聖騎也是神的情人。」
「神的情人?」傑森挑了挑眉。
「並非全部。郝緹斯對我而言,就如蝙蝠俠和你,我曾敬仰郝緹斯,崇拜他,視他為父,並對太陽神獻出忠誠。當然,這是在太陽神徹底拋棄人性之前。對太陽神來說,聖騎士所重視的記憶只是一段無用的褪色影片,太占空間需要抹除……」特雷爾不喜歡提自己的過去,總覺得說出口後那些本應該無足輕重的東西就變得意義特殊,他明明不在意的,這會兒卻感到心中仿佛有些酸澀。
傑森看著連悲傷都懵懂的特雷爾,親吻他的額頭,輕聲說:「那都過去了。」
只是一個蜻蜓點水的輕觸,連勸慰的話都毫無新意。
特雷爾看著傑森蘊含濃烈情感的雙眼,心臟中的酸澀逐漸被暖洋洋的熱流替代,這股熱流隨著鮮血湧向四肢百骸。他翻身坐起來,雙手撐在傑森臉側,揚起下巴露出自己脆弱的脖子。特雷爾輕聲回應:「是的,那都過去了。我會吸取教訓,永遠不讓自己成為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