綿密的奶油本就甜軟難纏,別提現在還繞著點點濕潤的水意。游芷曳完全不敢讓冬瀲進一步靠近。
「冬瀲...不塗了好不好?」
聲音被欺負得快要化掉了。
冬瀲眼睫輕彎,笑了一下,不顧游芷曳的阻攔,低下臉,拾取絲絲縷縷的奶油痕跡。最後,沾了甜香的唇畔停留在游芷曳的耳邊。
「游芷曳。」
「你怎麼總以為。」
「話說完之後...就跟你沒關係了呢。」
「......」
冬瀲收起微挑的眉眼,說。
「成年人說話是要負責的。」
「啊...」游芷曳囁喏著,「那我...下次一定...」
「行。」
冬瀲眼睛往下掃了一尾,伸出手,擋住游芷曳的唇。聲音落得極快,似青碧色的玉石吊墜忽地泠泠跌響。冬瀲知道游芷曳說的話並不是她想說的,所以沒打算糾纏這個話題。
吃完蛋糕,冬瀲拎著游芷曳送的禮品袋回房間,不知是不是游芷曳的錯覺,那小小的袋子好像一直沒離過冬瀲的手。
禮品袋極為細緻地被打開。連微小的紋路和摺痕都是規整的,冬瀲低著眼,動作是少見的小心翼翼。
深藍的浪花小包映入眼帘,旁邊首飾盒閃著光,嵌了一條精緻漂亮的月亮項鍊。
冬瀲伸出手,將銀色的項鍊放在手心,又碰了碰那包上的浪花。清冽的眉眼不自知地向上彎起弧度。
這禮物。
的確是游芷曳親自送的。
項鍊、小包連同摺疊的禮品袋被單獨放進一個貴重的盒子裡,放好後,冬瀲偏了偏頭,又覺得不妥,將這個盒子放進了另一個貴重的盒子裡。她將盒子鎖上,過了會,還覺得不妥,再將盒子放進了另一個盒子裡。
房間裡的燈驀地黯下來。
冬瀲回到了白汀水岸。
還是那個家宴。天上的光掩在雲層中,像蒙著塊灰撲撲的麻布。
沒有游芷曳,冬瀲只身一人赴約。四周都是黑漆漆的眼底快要綻開血光的「狼」,冬瀲持著鋒利的小刀,直直地站在正中。
映在地面的身影是單薄的。
冬鷲庭笑得陰惻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