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朝生咬了舌頭,他閉閉眼,又一次裝乖道:「我錯了。」
季蕭未漠然看著他,視線從他的後頸滑到脊背上,半晌才像是信了一般鬆了手,道:「少做無用功。」
方才鬆開,木朝生驀地翻了身,一口咬在男人手腕上。
他咬得用力,片刻之後才發覺季蕭未沒什麼反應,下意識打了個冷顫,收了牙縮到榻邊去,乖乖巧巧故技重施:「對不起。」
季蕭未被他氣笑了。
他揉揉手腕,沒再瞧少年一眼,轉身離開寢殿。
木朝生縮了許久,直到沒再聽見旁人的聲音才鬆了口氣,心道季蕭未的脾氣真是怪。
這回咬他又不打人了。
摸不透,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觸了他的霉頭。
難搞。
他實在餓,糾結半晌,還是打算偷吃。
反正季蕭未都知道他愛偷吃,乾脆光明正大把他盤子裡的果子吃了個乾淨,擦擦手縮上榻睡了過去。
白日被人打了,他小腹隱隱作痛,半夜有點低燒。
季蕭未叫了兩個太醫來給他治傷,察覺到發熱,順帶治了一下。
木朝生迷迷糊糊裹在被褥中,面頰紅撲撲,嘟囔了兩句什麼便轉開腦袋又睡熟了。
等太醫離開紫宸殿,季蕭未又返回書房批閱奏摺,一直到深夜才返回寢殿,望著霸占了自己床榻的少年看了許久。
片刻後神不知鬼不覺伸手揉了一把對方的腦袋。
頭髮軟乎乎的。
抱起來也軟乎乎的……
季蕭未麻木地望著床欄上的雕花,抱著軟乎乎的少年,同自己道他是大晟的皇帝,這是他應得的。
遂安心睡去。
第二日木朝生睡到晌午,桃子不知道怎麼摸到季蕭未的寢殿中來的,給他送了些吃的。
他飽餐一頓,本打算和桃子說兩句話,兩個太監忽然從外頭進來,道:「木小郎君,陛下差我們來帶你去書院。」
木朝生傻傻「啊」了一聲,「去哪裡?」
「書院。」
木朝生抗拒:「我幹嘛去那——」
抵抗無效,兩個太監一人一年將他提起來,提醒道:「陛下說昨日夜裡提到過此事。」
「他哪裡提到!」
話音剛落,他忽然想起來季蕭未昨夜說,讓他從今日開始償還欠他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