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自己總想著離開晏城,但如今情況不同,自玉岩屋己沒有自保的能力,還需要季蕭未的保護。
本以為林回多少也算個正常人,如今看來也是自己當初走了眼。
木朝生下意識回抱回去,狀似安撫一般拍拍男人的後背。
男人身形僵了僵,連帶著一旁的林回也怔了怔,不過片刻之後又轉而笑起來,正欲開口說話,季蕭未卻忽然開了口,嗓音沙啞著截走了話頭,淡聲道:「朕說了,不要將你們那些荒唐的往事強加於他人身上。」
沒有人這一輩子能活得一模一樣,再怎麼相似的過往也總會有偏差,
他大約不想談及往事,先前給木朝生刻下烙印也並非是為了報復,諸多思緒不曾與外人說過,也便任由這般謠傳下去。
但心裡卻清楚地知道,他並無此意。
季蕭未抓著木朝生肩膀的手微微收緊些許,很快便又鬆懈下來,帶著人轉身要走。
林回又在他身後道:「如今倒是表現得像個君子,你睡他的時候,怎也不見你憐香惜玉。」
那一日瞧見木朝生時對方脖頸上的印記實在明顯,似乎已經存在有一段時日了,可見當時下口時有多重,因而才幾日不曾消減。
二人離去的腳步微微一頓,木朝生忽然覺得面熱,沒等季蕭未開口,自己接了話頭,小聲道:「他沒睡我啊......」
「......」
突如其來的沉默讓木朝生感到些許茫然,本想再解釋一句,嘴唇卻忽地被人捂起來。
季蕭未嗓音很涼,像是冬日的雪,沒什麼情緒波動,沒頭沒尾問:「小槿兒又吃了你的存糧?」
「為何這麼問?」
「若非如此,朕想不通你為何要費盡心思用激將法逼迫我們留下。」
木朝生知道如今已經說到聽不懂的地方了,他很難理解兩個人之間看不見的劍拔弩張的氣氛,也很難理解他們隱約可見的話裡有話和暗藏的心思。
他打了個哈欠,又聽林回道:「只是想知道你是否會有辦法。」
「朕沒有辦法。」
季蕭未冷笑道:「朕只是個有些權利的皇帝,不是江湖上的神醫,與其從朕這裡打主意想辦法,就為了留下一具早已死透的屍體,不如到廟裡道觀尋個來生。」
「你知道這個世間沒有來生。」
「朕也沒叫你去找來生,」季蕭未難得語氣犯沖,故意將刀子往人心口上戳,「只是讓你尋求個慰藉。」
木朝生開始佩服對方的口才。
林回倒也真沉默了片刻,什麼都沒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