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色扭捏,沒吭氣,只想自己並不是只想給季蕭未一杯酒。
那酒中放了東西,現在人卻和木朝生走了,豈不是為他人做了嫁衣。
想到此事便覺得憋悶無比。
但很快他又被迫將注意力轉回到吳信然身上,吳家長公子性情溫和,彬彬有禮,一向受外人尊敬,但白瑾與他相處時總覺得弱勢,像是被人牢牢掌控在手中一般,連視線都無法輕易轉開。
吳信然鬆開捏著他下巴的手,面上笑意未減,道:「婚期將近,小瑾是不是也該收收心了?」
白瑾後脊驟然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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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枝玉在半途聽聞白梨深夜到宮中來,也不知弟弟著急忙慌是想做什麼,尋到面前去問了許久才知道他是想來瞧瞧木朝生。
白枝玉笑道:「想見人為何不直說,拐彎抹角的。」
「我才不想,」白梨有些心虛地撇開視線,嘟囔道,「他自己走丟還我被禁足了十日,心裡不爽快罷了。」
白枝玉沒戳穿他,帶著人往紫宸殿走。
方才進了殿門,卻見殿中侍從來來往往,神色焦急,不斷進出寢殿,手中水盆里還混著血漬,不由得心中一沉,忙捉住某個宮女問:「發生了何事?」
「陛下病症又重了,一直在吐血。」
那杯酒中放的並非情藥,而是急性的毒。
白枝玉心道糟糕,提起衣擺匆匆上了台階進到殿中去,見太醫院院長正在此處,隱隱鬆了口氣。
季蕭未臉色蒼白如紙,唇上還沾著血,依靠在榻上。
雖然身體孱弱,但神情仍然平靜,好似中毒的並非自己一般。
白枝玉揪了身側的太醫,低聲問:「怎麼回事?」
「陛下中了毒,暫時還未查出是何物,只是勉強穩定下來。」
太醫將季蕭未的脈象同白枝玉說了,男人雖在醫術上有些涉獵,但關於毒藥也無計可施,也是頭一次聽聞季蕭未目前的狀況,只能搖搖頭交給太醫處理。
等轉了眼,又見木朝生茫然地抱著膝蓋窩在椅子裡坐著,雖縛了綢緞在眼上,卻仍能察覺到他在出神。
白枝玉向弟弟使了個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