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枝槿狐疑地望著他。
季蕭未揉了一把他的腦袋:「回去玩吧,我走了。」
白枝槿扒著門框問:「你不留下來吃飯嗎?我哥讓廚房做了好多菜。」
「不了,下次。」
*
第二日白枝槿去書院,被老先生一把抓了,盯著他讓請他哥過來。
白枝槿只好讓書童回家喊白枝玉來。
白枝玉那時候還在朝上,下了朝已經快過午時了,匆匆忙忙來書院。
白枝槿被關在屋子裡不能亂跑,見到哥哥像見了救星,一雙異瞳像是要放光芒,亮晶晶地盯著他偉大的哥。
白枝玉便瞪了他一眼,視線四下打量片刻,沒看見老先生,問他:「你又闖什麼禍了?」
「什麼又啊,不就是逃了幾天課。」
「先生呢?」
「他午膳去了,哥哥你吃飯了沒啊?」
「不曾,」白枝玉對他生不起脾氣,只揉揉他的腦袋,說,「先生還未來,你晨間離家又不曾用膳,先去吃點東西吧。」
白枝槿興趣來了,蹦起來:「哥哥快走!」
先生叫白枝玉來原是叫對方管管弟弟,不曾想白枝玉卻想著帶著弟弟又一次逃課,這件事很快就在晏城傳開了,季蕭未上朝時還提了一嘴。
幾個官員在私下竊竊私語,白枝玉有些尷尬,又覺得逃課似乎並非什麼值得細說的大事,只道:「小槿兒心思活絡,學得快,這樣的年紀貪玩也正常,無需太過苛刻。」
再者那其他家的孩子還沒那麼大的勇氣逃課呢,某種程度上看,他們家小槿兒也算得上是有勇有謀。
白枝玉沒敢將這話說出口,只在心中洋洋得意。
過了幾日,季蕭未再次微服私訪,從宮中出來,去了白家
白枝玉與季蕭未是幼時的玩伴,白枝槿出生後他時常來此處關照,知曉弟弟與陛下關係很是要好,平日沒什麼規矩季蕭未也不曾生氣,反倒頗為偏寵,便也沒多想,只說:「小槿兒在後院餵魚。」
季蕭未應了聲,徑直往後院去了。
白枝槿百無聊賴地往水裡丟餌料,魚群撲騰著,將水花濺得到處都是。
季蕭未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白枝槿便像只貓一樣把肚皮翻了過來任人擺布。
他昂著腦袋撒嬌:「季蕭未……」
聲音帶著小勾子,拖得長長的。
季蕭未想起木朝生,當真是生來的脾氣,無論如何都很難改變,撒嬌時的語氣都一模一樣。
季蕭未覺得有些好笑,又揉了一把。
白枝槿把所有餌料都扔進水裡,抓著季蕭未的衣擺擦手,一邊擦一邊問:「季蕭未,斷袖之間的感情是什麼樣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