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於他抱著貓貓,理所當然地再次加了一整晚的油。
於是第三天起床後,中意坐在床邊,越想越生氣,臉頰鼓得河豚一樣,氣咻咻地抬起手,在眼前半跪著的人肩膀上捶了一拳。
祁郁從醫藥箱裡拿了藥膏和棉簽棒,一點點蘸著,替他塗一塗唇角。抽出空來捉住貓貓的手腕,在上面很輕地親了一下,笑著,對他講,「別動,咪咪。」
他說,「我在上藥。」
「小心別吃進肚子裡了。」
中意的嘴唇原本是很薄的,淺淡的一層紅,帶了很小的兩顆唇珠。現在卻微微地翹起來,顏色鮮艷,仿佛新摘的草莓,可憐極了。
「我不要再幫你加油了,」貓貓很委屈地對他開口,「你加起來就不肯停。」
「我很想要睡覺的,也不能好好睡。」
「你那麼早就要把我弄醒。」
「我都要長出來黑眼圈了,」他皺了皺鼻尖,對著祁郁形容,「像大熊貓那種。」
祁郁用棉簽小心翼翼地將藥膏塗均勻,瞧見貓貓的神情,忍不住笑,輕輕點一點後者的鼻頭。
「像大熊貓不好嗎?」他溫聲對中意講,「上次不是很喜歡,還覺得它可愛?」
「那也沒有貓貓好呀,」中意小小聲地嘀咕,「貓貓才是最好看最可愛的。」
「嗯,」祁郁把藥膏收好,用過的棉簽丟掉,坐在了中意身邊,自然而然地將人一把抱起來,放在了腿上,「我也這麼覺得。」
他抵了抵貓貓的額頭,微微笑著講,「貓貓是全世界最好的。」
中意撇一撇嘴,拿手指去推他,「說好話夸貓貓是沒用的喵。」
「你還是不可以矇混過關。」
鼻端浮著一點淡淡的藥膏氣息,他不開心地蹙眉,對著祁郁宣布,「我現在受傷了。」
「所以要休息一周,不能再加油了。」
「不可以親,不可以吸,」貓貓掰著手指同祁郁細數,「還有前面,也不可以咬。」
祁郁:「……」
他哭笑不得地揉中意的發頂,把幾簇捲毛揉得亂蓬蓬,「不是只有嘴巴塗藥了嗎?」
「為什麼別處也不可以?」
「因為我受傷了呀,」貓貓眨巴眨巴眼,理直氣壯,「你們人類不是有那個叫做……工傷假期和賠償。」
「我現在變成人類了,當然也應該有這個。」
「如果不能好好休息的話,傷口是不會好的,」不知想到了什麼,中意不大樂意地皺了皺眉頭,「而且你吸得太用力啦。這樣的話,那裡很快也會受傷的。」
「有傷口就會疼,穿衣服的時候會磨到,」貓貓嬌氣得很,振振有詞,「那樣怎麼可以呢?」
雖然已經在一起生活了一段時間,祁郁發現自己還是常常不能適應自家貓貓驚人的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