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彌是個非常能給人帶來壓迫感的女人,身材相當高挑,幾乎與蘇延枝持平,舉手投足間總有種從容不迫的氣度,像是匹爪牙內斂的狼。
「容卡呢?」白彌笑著問。
蘇延枝道:「我怎麼知道呢?他去哪兒又不用和我報備。」
白彌笑意更深,話鋒一轉:「你覺得他們為什麼會死?」
蘇延枝勾勾嘴角道:「我二大爺活到九十六,長壽的秘訣就是他從來不問問題。」
白彌讓他拐彎抹角咒了一句也沒動氣,反倒笑著拍拍他的手臂:「年輕人,火氣這麼大?」
蘇延枝警惕地後退一步。
白彌便攤開雙手,意味深長地笑了笑,轉身離開。
蘇延枝目送她消失,這才轉進周麗貝優優的房間,看到了衛生間裡散落一地的屍塊。
傷口切面非常平整,和丘石一樣,應該都是被大型利器砍死的。
但蘇延枝找了一圈,也沒發現砍刀之類的兇器。白彌在他之前就來過,拼圖當然也是沒有的。他掰開她倆的嘴,和丘石一樣,舌頭都在。
不是瑪麗肖動的手。
也就是說,這個世界,還有可以殺人的東西。
蘇延枝關上了門,回去後對坐在窗台前發呆的容卡道:「容哥,那三個白天過橋的人都死了。」
容卡似乎早有所料,不咸不淡地點頭,看到蘇延枝這水鬼樣時皺了皺眉:「掉湖裡去了?」
蘇延枝嗯了一聲,掏出兜里那團白毛遞給他:「這是我在丘石手裡看到的。他們三的舌頭都在,我覺得,能殺人的東西可能不止一個。」
容卡略帶驚訝地看了他一眼,似乎挺高興。
他捏著那撮毛看了眼,問:「你覺得是什麼?」
「不像人的頭髮,」蘇延枝咬著指甲,眉頭緊鎖,想起瑪麗肖在電影裡的形象也是白毛,「應該是什麼動物,貓狗之類的。」
容卡像個循循善誘的老師:「你包里的糖像胡蘿蔔,誰喜歡吃?」
蘇延枝靈光一閃,正要說兔子,腦袋裡響起系統的警告聲。
容卡知道他明白了,淡淡道:「所以讓你糖揣好,有東西吃,它就不鬧了。」
蘇延枝恍然大悟,先把糖從包里摸了出來,脫下衣服準備洗澡。
抖衣服時卻掉了什麼東西。
蘇延枝撿起來一看,臉色瞬間變了。
是一個兩指大小的木偶娃娃!
容卡皺眉:「你什麼時候被揣上的?」
蘇延枝搖頭,把娃娃拿在手裡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