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re was a man,
死了一個男子
a very unty man,
一個沒出息的男子
Whose fingers could nowhere be found
他的手指到處找不到
to put in his tomb.
沒辦法放進墳墓
He had rolled his head far underneath the bed;
他的頭滾落在床底下
He had left legs and arms lying all over the room.
四肢散亂在房間裡
這首詩歌的意象和白日裡棉花地的見聞高度重合,並且蘇延枝記得,因為「熬夜」而死的黃岩,也是被分屍,並且丟掉了手指。
這具屍體,大概就是充當著行刑者的角色。
蘇延枝看了看詩歌的背景繪圖,是十個黑種人圍在一起跳舞,他們的手裡都高舉著斧頭、砍刀和鐵鋸,被他們圍著的也不是什麼篝火,而是一堆躺在血泊里的、殘碎的屍塊。
看了半天也沒看出個花來,蘇延枝收起書,從錶盤空間取出來時被兌換的兩樣道具。
它們沒有名字,只有不像人話的功能說明。
【保持堅韌,無畏炙烤】。
【當烏雲籠罩天空,陽光與死神都要駐足】。
如果說剛拿到時蘇延枝還不知道它倆有什麼用,這會兒也明白過來了。
他盯著看了會兒,把竹節狀的小蠟燭收了回去。
不能下雨,只有最後一個人才能拿到繩子,尼格必須被曬死。
蘇延枝熬了個通宵。
第二天天亮得很早,以往的光透過通風口也是起不了什麼用,但今天第一縷陽光照進來時,整個房間亮堂無比。
蘇延枝坐在床位,盯著那小小的窗口,空氣都被炙烤到扭曲。
咚咚咚。
響起敲門聲。
「今天天氣真好啊。」尼格在外面道,「我們出去曬一會兒太陽吧。」
蘇延枝頓了頓:「就來。」
他把手裡攥著的小瓶子擰開,一飲而盡。
這手指大小的瓶子讓他捏了這麼久,裡面的液體還是冰涼,入喉後寒意瞬間蔓延到四肢百骸,蘇延枝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他抬起手,皮膚上閃過幽藍的紋路,水波般蕩漾而過,又很快消散。
蘇延枝拉開了門,看著微笑的尼格:「走吧。」
大門開著,陽光強到極致,光線穿過的地方,空氣都是扭曲的。
門外擺著兩張躺椅,蘇延枝視線落到中間的小桌子時,心臟立刻狂跳。
繩子。
尼格像沒注意到他的異樣,徑直走到一張躺椅上坐下,扭頭對蘇延枝道:「來啊。」
蘇延枝咽了咽唾沫,慢慢踏進了烈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