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編繩子了。」尼格走到他身邊道,把蘇延枝的籃筐也接了過去。
蘇延枝順從地給了他。
這天他依舊再沒見到尼格,晚上時餐桌上擺了三明治,蘇延枝慢條斯理地吃完,然後拿著盞燭台,一間一間推開了二樓其他的房間門。
全是空的。
蘇延枝又上了三樓,也是挨個推開了所有的房間,還是一乾二淨。
他撥了撥燒彎掉的燈芯,等到火焰更明亮時,蘇延枝繼續往四樓走。
還是一間房一間房地搜,塵封的大門在推拉間發出不堪負重地吱呀聲。
在開到第三扇時,蘇延枝沉如水的眼驀地一亮。
面前的房間裡,地面是散亂的屍塊。
蘇延枝終於鬆了口氣,關上門,下樓睡覺。
緊繃的神經得以鬆懈,蘇延枝一覺睡到了天明,醒來時屋內已大亮。
他看著那刺眼的陽光,久違的寒意又從身體裡鑽了出來。
上一回服用的藥水,效用還在。
這在蘇延枝的預料當中,瘋帽子世界裡,容卡讓他提前喝下失聲水,整個遊戲過程中,蘇延枝覺得自己說話的分貝就沒超過50。
他揉了揉太陽穴,門外響起敲門聲。
「今天天氣真好啊。」尼格在外面道,「我們出去曬一會兒太陽吧。」
還是那副熟悉的語調,蘇延枝沒有遲疑,翻身下床,開門就看到尼格和他手裡的繩子。
「走吧。」
下了樓,那兩張躺椅穩穩地擺在烈日之下。
蘇延枝看著尼格躺在其中一張上,示意地拍著旁邊的椅子扶手。
「…………」蘇延枝走過去坐下。
尼格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把手裡的繩子遞過去。
蘇延枝沒接,轉而問:「繩子會斷嗎?」
尼格道:「用了就斷了。」
果然,只有執行「上吊」的程序,這繩子才斷得掉。
蘇延枝伸手去拿,尼格卻沒鬆開。
他皺著眉看他,聽尼格幽幽道:「你一定要用啊。」
他死死盯著蘇延枝:「上一次,你就沒有用。」
蘇延枝心頭狠狠一跳。
尼格鬆了手,躺回躺椅,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講。
烈日高懸,空間發生著大面積的扭曲晃蕩,尼格微偏著頭,和上次那樣,像不堪高溫的巧克力融化,淅淅瀝瀝淌了一地。
而他融化後,繩子的末端就出現了09:59的倒計時。
只有十分鐘。
蘇延枝抓著繩子就往四樓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