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接call了木無秋,撥的是視頻,對方卻只接了語音。
「什麼事?」木無秋道,說話時還伴隨著門鎖叩搭聲。
蘇延枝:「哦,你才回宿舍?」
木無秋嗯了聲:「到底什麼事?」
「我剛才回家,卡戎告訴我他和雲帆解約了,我看申請書上是你的名字,為什麼你要這麼做?」
木無秋似乎是笑了聲:「不是你讓我幫忙的麼?」
蘇延枝:「……那是一個月前的事了,而且你當時拒絕得很徹底。」
而且不止一次,蘇延枝每次碰壁前後都會跟木無秋提一嘴,對方不是不懂這些人情世故,但拒絕的態度比那些辦事員更堅決。
「我現在想了。」木無秋道,「明天開始我就不去實驗室了,這段時間裡,你不用天天泡在基地,我打了招呼,不會有太多任務下派給你和周末,你倆按虛彈性上班就行。」
蘇延枝簡直不敢相信「彈性上班」這幾個字是從木無秋這個工作狂嘴裡說出來的,愣了好一會才問:「不去上班我幹什麼?」
木無秋嘖了一聲:「你是有受虐傾向麼,休假都不會?要實在沒事幹,就滾回科院和數學系的大學生一起上課吧,反正你解微分的水平跟他們不相伯仲。」
蘇延枝:「…………老闆,你出的微分方程,我博導也沒解出來。」
「所以你是想說,現在學生能力不行,都是老師的鍋?」
蘇延枝當然不能讓自己年近古稀的老師挨罵,當即轉移話題:「我有事兒干,別為我擔心,謝謝老——」
「好。」他話都沒說完,通訊就被切了。
卡戎看著蘇延枝有些無奈的表情,問:「你找木無秋幫的忙?」
蘇延枝:「找過幾次,無秋在整個雲帆都是說得上話的,這事兒如果有他插手會容易很多……但他之前拒絕了的,現在不知道為什麼又改主意了。」
說著又一停頓,半玩笑道:「大概他也知道自己昨天那個實驗出錯,心裡過意不去,所以想用這個來做補償吧。」
卡戎發出一聲短促的冷笑。
蘇延枝有些無奈。
看不順眼這種事,多數時候都是相互的。木無秋見不得卡戎,卡戎自然也不會覺得對方是個好東西。
這還真是個很難處理的問題,他們兩個都不是和善的人,蘇延枝時常有種類似男人被夾在妻子和母親中間的無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