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愣愣地看著木無秋取下眼鏡,他擦了擦鏡框某處,於是周末的面前展開了一片全息投影。
在看清畫面的一瞬間,周末頭皮都炸開了。
她以為永遠只能存在於記憶的那一晚,就這麼清晰的擺在她面前,畫面里木無秋醉得昏睡,周末坐在床邊非常安靜地凝望他。
周末看到自己望向木無秋的眼神,忽然就落下了淚。
「……別放了。」周末道。
木無秋按下暫停,畫面定格在周末取下他眼鏡的一瞬。
「你早就知道。」周末突然覺得自己很可悲,這些日子自以為的平靜原來都是對方在配合演戲,「你只是在裝傻。」
木無秋道:「你選擇不說,所以我沒有揭穿。」
周末突然覺得有些好笑,紅著眼質問:「那我是不是要謝謝你這麼體貼?」
明明這件事從頭到尾周末都不占理,但木無秋罕見地選擇了退讓。
他沒有選擇再繼續這個話題,轉而問:「這個……孩子,你準備怎麼處理?」
像是憑藉一個晚上就認定周末肚子裡的孩子是他的。
周末張了張嘴,放棄了狡辯。
「我,」她深吸了一口氣,儘量讓自己聲音聽起來更有底氣,「我準備把他生下來。」
她已經做好了被木無秋拒絕的準備,然後腦子裡在回憶現行生育法里可以拿出來和木無秋據理力爭的法條。
結果木無秋聽了她的話,只是點點頭,然後問:「還有呢?」
周末已經愣了:「還有什麼?」
木無秋看著她:「不結婚嗎。」
他說這話時態度太過自然,以至於周末沒反應過來:「跟誰?」
木無秋皺眉:「當然是我。」
這一回,周末的大腦是徹底死機了。
木無秋給她倒了一杯水,遞過去的時候把杯子調成了恆溫模式。
周末心如擂鼓,接過去喝了一口。
她的腦子裡一團漿糊,餘光里知道木無秋一直在看她,掩飾地一口接一口地喝水。
等到杯子見了底,她才終於理清思緒般,雙手握住空杯子,輕聲道:「你,不用為了個孩子跟我結婚。」
木無秋微微挑眉。
「只要你,你能讓我把孩子生下來,我就知足了。」周末壓下心頭苦澀,「如果你不願意,我也不會告訴孩子,你是他的父親,我自己養他,不會給你添麻煩的……」
她越說越覺得心酸,既為自己委屈又對肚子裡的孩子愧疚,又要掉眼淚。
木無秋嘖一聲。
「你倒想的遠。」
周末愣了一下。
木無秋把手邊的文件夾翻開遞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