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無秋沒有立刻回答她,而是將輪椅固定在原地,又調出支撐架。
他扶著架子顫顫巍巍地站起來,這個簡單的動作讓他手臂青筋暴起,額頭布滿冷汗。
周末伸手去扶,被木無秋攔住,他微微垂眼,看向仰頭的周末,忽然一笑。
「現在,你可以毫無顧忌地穿高跟鞋了。」
周末腦子嗡一下,幾乎無法思考。
木無秋罕見地有些猶豫:「考慮到一些因素,只做了腿部十厘米的延長。嗯,整體看起來,沒有以前那麼協調。」
周末抓住他的手臂:「你就為了這把自己的腿打斷?」
她的聲音有些變調,木無秋抿唇。
「你別激動,這只是一個沒有任何風險的小手術——」
「你這個傻逼!」周末突然哽咽著罵出聲。
婚姻果然改變人。木無秋想,自己生平第一次被這樣罵,竟然生不出半分怒意。
他嘆了口氣,去擦周末的眼淚:「你別哭。」
「別碰我!」周末一把甩開他,「別管我!你這個瘋子!」
木無秋一挑眉。
他的腿實在不允許他站這麼久,於是木無秋坐了回去,控制著輪椅去拿了包紙巾,扔給周末:「行吧,那你慢慢哭,哭完了記得給我倒杯水,我好渴。」
周末惡狠狠地把紙巾砸到他懷裡。
「渴死你算了,我剛好換個腦子正常的男人。」
木無秋嗤笑。
周末給他倒水,邊擦眼淚邊罵:「我簡直瞎了眼……選了你這麼個腦子有病的……你到底都在想些什麼……」
木無秋接過水,裝模作樣地抿了一口,放回桌上。
「我大概還需要半個月來恢復,這段時間都會待在家裡,你跟蘇延枝說一下,這段時間他負責管理實驗室,白清雲給他安排了助手,至於你,你就留在這兒照顧我。」
周末道:「好呀,等你腿養好了,記得跟我去辦離婚。」
木無秋道:「那你可真是想多了,我是能讓你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男人嗎?」
周末呸了一聲。
她罵罵咧咧地給蘇延枝打了電話,並在電話里對想跑來看熱鬧的蘇延枝發了一通火,這才順暢不少,然後回到客廳,木無秋坐在沙發上,雙眸微斂,已經睡著了。
周末站了一會兒,輕手輕腳坐到他旁邊審視他的面容,骨延長術是真的折磨人,木無秋本就瘦削的臉又小了幾分,面色蒼白,整個人泛著種病氣。
她難受得要死了,忍不住輕輕摸了摸他大腿上冰冷的固定鋼架。
手剛放上去,就聽到木無秋的嘲諷。
「心疼成這樣,還想跟我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