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杳呼吸一滯,咬緊唇:“然…然後呢?”
“我大哥當然拒絕了她啊,”鹿玫回憶了下,說,“我後來問他為什麼不同意,他說:不喜歡就不要給對方希望,拖泥帶水只會更傷害她。”
“像我大哥這樣優秀又尊重女孩子,長得又帥氣的男生,當然比我那個整日只會待在機房和他那堆無趣代碼恩愛纏綿的二哥更受女生喜歡。”鹿玫來了個總結,突然話鋒一轉,語氣嚴肅地和明杳說:“但是杳杳,千萬別對陳放動心。”
明杳心臟驟停一秒,連呼吸都變輕了。好半晌,她才找回自己聲音,問:“為…為什麼?”
“見過咱們教學樓那張光榮牆上他照片沒?”
明杳點頭。
鹿玫說:“他當時是被老師半路拉去充數的,哪想捧回來了一個一等獎,學校想讓他走奧賽拿獎,保送上大學,可他拒絕了。”
“因為我們家從我爺爺那輩開始就是軍人,老爺子常年想著有人能繼承他的衣缽,誰料出了我爸這個棄戎從商的意外。”
“我爺爺就把主意打到了我兩個哥哥頭上,我二哥堅定和他的代碼老婆共存亡,而我大哥原本是要接手我爸公司的,後來不知道經歷了什麼,就改了對未來的規劃,打算繼承我爺爺意志,考軍校,當一名保家衛國的軍人。”鹿玫滔滔不絕地說道,“他活得清醒且理智,對未來有完整規劃,愛情於他,只是錦上添花,不是必須品。”
“有個被我哥拒絕過的女生這樣形容他:天之驕子的眼裡有山川湖海,有皓月烈陽,就是不會有一粒黯淡的星辰。”
“喜歡他這樣的人,是註定得不到回應,只能遺憾收場。”
正午的太陽有些刺眼,明杳覺得眼睛被曬得很澀,她盯著地上自己的影子,落寞垂睫。
可已經喜歡上了怎麼辦?
那只能偷偷喜歡,不去打擾。
在食堂窗口排隊時,鹿玫喋喋不休地說個不停,明杳安靜聽著,鹿玫一直在吐槽陳肆:“一周七天,六天半他都泡在機房裡,我媽都說陳肆這輩子只配和他的代碼過。”
“杪杪,你皮又癢了?”身後傳來一道低沉冷倦的嗓音,語氣漫不經心。
明杳仰頭看著今日菜單,思考中午要吃什麼,聽見聲音看過去,陳放和陳肆兄弟倆被幾個男生簇擁走了過來。
明明兩人眉眼很像,明杳還是第一眼就認出了陳放。
陳放身上校服外套松垮披著,裡面是件黑色T恤,單手抄兜,走過來的步伐鬆散,他似乎在和身旁人說笑,笑得玩世不恭,像極遊手好閒的大少爺。
陳放一路走來,校服衣角被窗外的風吹得揚起弧度,連室外明媚的春光都被他沾了進來,隨著他的走近,明杳眼睛一點點變亮。
明杳看著陳放和自己距離越來越近,心跳也越來越快,放在身側的手握緊校服衣擺,指尖透著緊張的白意。
幾個男生走過來,無視在旁安靜得像空氣的明杳,和鹿玫嬉笑打了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