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玫正想開口說我送你回去吧,尤文成忽然開了瓶酒放到明杳面前,笑呵呵道:“明學妹,你今天第一次和我們出來玩,可一定要不醉不歸。”
明杳疼得臉色蒼白,想要開口拒絕尤文成,視野里出現一隻骨節分明的手,陳放在她面前放了一杯冒著白氣的開水,順便把尤文成那瓶酒拿走。
陳放懶散把玩酒瓶,眼神漫不經心看向尤文成:“我不能喝了?”
他眼神還是一貫的散漫,可尤文成卻從里讀出一絲警告,抖擻了下身子,轉身繼續拉著旁人玩遊戲。
明杳端起玻璃杯喝了一口水,小腹間的疼意似乎減退不少,她手捧著玻璃杯,熱意從指尖蔓延開,長睫微垂,遮住眸底笑意。
陳放這個人看似隨性不羈,實際骨子裡溫柔又有教養,他會礙於女生在場,警告眾人不許開葷腔,會看見她因為難受,遞上一杯熱水,替她解圍。
滿身浪痞少年氣,俠肝義膽正逢時。
說得就是陳放。
少年赤誠又善良,像是太陽,永遠溫暖著身邊人,又怎能叫她為他不動心。
鹿玫拉上陳肆和尤文成等人玩遊戲,這邊位置只剩下陳放和明杳,明杳玻璃杯的熱水已經喝完大半,她猶豫許久,鼓足勇氣看向陳放,開口:“學…學長,謝謝你。”
陳放似乎在和人聊天,聽見明杳聲音,摁熄屏幕,瞭起眼皮對上小姑娘清澈分明的眼睛,挑眉笑得痞壞:“就一句謝謝?”
明杳低頭認真思考該怎麼報答陳放,忽地想到出門前放在背包里的話梅糖,她伸手掏了兩顆糖果遞向陳放,軟糯著聲音說:“那…那我,請你吃糖?”
陳放垂眸,明杳瑩白掌心靜靜躺著兩顆話梅糖,正是他送給她的。
這姑娘。
陳放笑出了聲:“借花獻佛?”
“……”明杳臉紅垂睫,小聲解釋道:“我…我身上,只有,這個。”
這是她認為最珍貴的東西,所以才拿來報答他。
陳放拿了一顆話梅糖,低頭撕開包裝紙,舌尖抵住酸甜的話梅糖,漆黑眼睛盯著明杳,低啞嗓音含糊不清:“糖是利息,先欠著,下次還。”
明杳眨了眨眼,下次?那是不是說明他們還會有再接觸的機會?
這個認知讓明杳唇角弧度不自覺上翹,她輕嗯一聲,臉紅點頭:“好。”
陳放手機屏幕忽然亮起,明杳視力好,看見是有人給他發了條消息:【我到了。】
陳放掃了眼,面無表情摁熄屏幕,跟鹿玫打招呼叫司機送明杳回家,鹿玫頷首應好。和明杳道別後,陳放起身離開包廂。
又在包廂待了快兩個小時,陳肆叫來服務員結帳,冷臉拎著還不願離開的鹿玫衣領走出包廂,明杳小跑跟上,身後是喝得醉醺醺的尤文成一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