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陳放走過來問她。
明杳輕嗯一聲,雙手緊緊抓住腿上陳放的衛衣,指尖泛白,忐忑地問:“是報告出來了嗎?”
“嗯,”陳放在她身邊坐下,語氣安撫:“叔叔胃部有腫瘤,是惡性,但現在是早期,癌細胞還沒有完全擴散,醫生說有機會治得好。”
明杳記憶中的明修遠,永遠是為她擋去所有風雨的英雄,她的爸爸應該是超人。她從未想過,在某一天,英雄也會倒下,超人也會生病。
“如果…如果……”明杳貝齒咬緊唇瓣,聲音顫抖得不成樣,“治不好呢?”
明杳眼睫一顫,淚水如同斷線的珠子往下掉,哽咽著問陳放:“那…那爸爸,是…是不是…就會永遠的離開我?”
陳放向來是個理性主義者,對於生老病死自然現象看得淡漠。可當他對上眼前小姑娘哭紅的一雙眼,聽著她哽咽著問自己,如果治不好,父親是不是就要永遠離開她?
陳放第一次生出心疼一個人的感覺。
“不會。”陳放伸手把明杳攬在懷裡,掌心輕拍她的背,安撫道:“你要相信現在的醫療技術,叔叔會好起來的。”
明杳未語,泛白指尖抓緊陳放衣服,在他懷裡低聲痛哭。陳放輕拍著她瘦弱薄背,一遍又一遍重複這話,安撫她的情緒。
期間,陳放接到母親鹿曦來電,問他:“阿放,晚上怎麼沒回家?”
“朋友父親生病住院,我在醫院陪她。”陳放答道。
鹿曦說:“行,有什麼需要媽媽幫忙的,你儘管開口。”
長廊很安靜,明杳能清晰聽見陳放和鹿曦的對話聲,她看著不遠處接電話的陳放,指尖攥緊膝上的外套,心想,大概只有這樣幸福美滿的家庭,能養出陳放這樣滿腔赤誠的少年。
陳放掛斷電話,扭頭對上明杳的眼睛,問:“困嗎?”
明杳搖頭:“不困。”
陳放看眼手機,現在是凌晨五點半,他和明杳說:“趁叔叔還沒醒來,我陪你回家收拾他的換洗衣物,以免白天沒人照顧他。”
明杳點頭,把蓋在腿上的外套還給陳放:“你把衣服穿上,外面肯定很冷,別感冒了。”
陳放接過衛衣套上,和明杳並肩離開醫院,乘車回家。
計程車開到青江後巷外停下,明杳付了車錢,要叫陳放下車:“學……”
聲音戛然而止。
路燈虛弱光亮從窗外照進逼仄車廂,陳放靠著椅背閉眼小憩,他大概是困極了,眉眼間還殘留著些許疲意,眼下有明顯青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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