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發生了什麼,明杳記不大清楚,只依稀記得陳放又出去了一趟回來,虛掩的臥室門外偶爾傳來輕響聲,然後是陳放進來把她抱進浴室卸了妝,洗了個澡。
花灑水流從頭頂落下時,瓷磚被熱水熏出霧氣,明杳修長天鵝頸揚起漂亮弧線,熱水從她嶙峋的蝴蝶骨流淌而下。
腳下水勢蔓延,分不清是花灑流下的水,還是她落下的淚。
陳放扳過她的臉親吻,呼吸落在她臉上,很熱,黏糊糊的。他吻她的唇,親一下,咬一下,沒個章法,嗓音被欲侵蝕變得沙啞:“明天要把車開去洗了。”
明杳意識不清醒,順口問了句:“為…為什麼?”
“座椅弄髒了——”他親住她的耳垂,輕輕吸吮,低沉嗓音笑了聲,“全是水,都是你的。”
“……”
和陳放住在一起後,明杳洗澡的時間總比一個人時漫長許多,今晚這澡從進浴室到結束就用了兩個小時,熱氣烘得她幾乎軟了身體,不願動彈。
結束後,明杳完全是被陳放抱著出去的,連頭髮都是他給她吹乾的。
明杳這一覺睡得很沉,次日醒來後,臥室里已經沒了陳放身影,她閉著眼睛,伸手去摸床頭充電的手機,眼皮掀開一條縫看時間。
上午九點二十分。
她好不容易調過來的生物鐘,又被陳放打亂了。
明杳在床上躺了會兒,調了適宜的空調溫度,掀開被子下床,進了浴室洗漱,然後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陽光從落地窗外溜了進來,偌大空間被照得明亮又溫暖。
明杳抬眼看去,餐桌上的花瓶里是一束新鮮的奧若拉玫瑰,她走過去,看見花瓣上還帶著一點兒晶瑩的水珠,芬香撲鼻。
手機響了一下。
明杳低頭看。
是陳放發來的消息:
【昨晚折騰你太久,買束花給明老師賠罪,微波爐里有你喜歡的酸奶和紫菜飯糰,吃完早餐,可以再補一個覺。】
她唇角彎起弧度,回了一個好,走進廚房從微波爐里拿出早餐,一口飯糰一口牛奶,就著晨日裡溫煦的陽光,吃完了早餐。
周六,明杳和陳放一起回了一趟青江後巷,陪明修遠吃了一頓晚餐,陳放臨時接到電話要出任務,和明杳兩人說了聲抱歉,匆忙離開。
說不失落那是假的,明杳卻也知道陳放肩上的責任,也願意陪著他。這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人比明杳一樣,更想陳放一直堅守自己的信仰不動搖。
那天晚上,明杳和明修遠一起吃了晚飯,就在青江後巷住下,凌晨接到陳放來電,聽筒里傳來男人疲憊低沉的嗓音:“……抱歉,沒想到會臨時出任務,下次帶叔叔和你去外面吃飯。”
“沒事的。”明杳體貼地說,“既然我選擇了你,就知道你肩上的擔子有多重,先有國,後有家,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陳放聽著電話那邊女孩靜靜的呼吸聲,胸腔里的心臟瘋狂跳動,喉結滾了滾,叫她的名字:“明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