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永言喝了酒,不打算參加,被她一句話一激,就和人一起去比賽。本來開前兩圈沒什麼事的,但後面那圈兒,韓永言沒剎住車,直接把車撞向了一旁的一棵大樹,當場人就昏死了過去。
“——杳杳,都是我的錯,我要是…要是……”夏莉聲音斷斷續續的,“要是我不激他,他也不會去開車,也不會出事兒…這都怪我……”
明杳不好說她什麼,避重就輕地安慰夏莉,問了她現在在哪,她過去陪她。
夏莉抹了把淚,啞著嗓說:“第一院,韓永言在…在手術室,我在外面等著他,我挺怕的…杳杳……我真的怕……”
明杳一邊安慰著她,一邊按電梯下樓,到了停車場,白色庫里南快半年沒開過了,車廂里的油都冷了,得熱會兒才能開。
“杳杳,你來了嗎?”夏莉問她,語氣軟弱的像是抓住最後一絲稻草。
明杳把車預熱好,戴上耳機和夏莉通話:“來了。”
從她公寓到第一院的路上沒什麼車,一路過來也算通暢,夏莉說韓永言在四樓搶救,明杳停好了車就很快趕了過去。
這一晚的醫院走廊很安靜,明杳從電梯裡出來時只聽見夏莉低低的啜泣聲,她坐在長椅上,弓著背,被自己縮成一團,低頭哭個不停。
旁邊站著韓永言的一圈朋友,個個臉色都不好,眼神齊齊地看向亮起紅燈的手術室。
明杳走過去,和他們頷首打了招呼,在夏莉身邊坐下,脫下身上的外套披在她肩上,也是那一瞬間,她忽然發現夏莉瘦得要命,背上的骨頭都咯手。
夏莉看見明杳來了,止住了哭泣聲,腦袋靠在她肩上,尋求這一片刻的溫暖。
初夏的夜裡,京城依舊氣溫很涼,夏莉的聲音很低,語無倫次地說了好些話,翻來覆去都是關於韓永言的:“……我不是不知道他對我用了心,可是,杳杳,我怕…我怕再把這顆心交出去,又得受傷……我不是你——我沒有那麼孤注一擲的勇氣的……”
明杳拍著她纖弱的背未語,只在心底說,她也不是一個有勇氣的人,是陳放的愛,給了她無限勇氣,和前進的決心。
“我和韓永言斷了聯繫……,逼迫自己不去想他——可是,好像從那之後,我世界裡似乎缺了點兒什麼……”夏莉語無邏輯,說到最後,還做了最壞的打算,“要是他真死了,我就去陪他,要是他殘了,我就養他一輩子。”
手術在兩小時後結束,夏莉靠在明杳肩上睡了一會兒,聽見動靜,立馬睜開了眼,跑上去詢問醫生,得知韓永言沒了生命危險,她才鬆了口氣。
韓永言被轉去ICU,他那群朋友在見他出來後,因為待了一晚上也隨之離開,只留下夏莉和明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