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朝瑜才覺得他真是少見多怪:「杜大少爺難道不知道,你吃的菜都是糞水澆灌的嗎?瞎矯情什麼呢。」
杜寧實在忍不住,終於嘔出了聲,膽汁都要吐出來了。
楊毅恬等人樂得看他的笑話,就連周文津也牽了牽嘴角。
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的杜大少爺哪裡知道這些事,又哪裡能聽得這些話?扶著門框,臉色慘白。
傅朝瑜沒體貼他,帶著眾人將土豆切塊。只要有芽的地方都可以切塊,一個土豆能切成三到四快,切好之後沾上灰土,再進行播種。他的土豆種子不少,幸而這邊人手眾多。
眾人雖然不知道這不起眼的種子到底是什麼,但是看傅朝瑜這麼興致勃勃的樣子,便都跑過來幫忙了,就連杜寧也忍著噁心做了大半天的苦力。
等種好之後,已經將近傍晚了。傅朝瑜自己要在國子監讀書,不能日日來此,幸好安叔他們也算是精通農事,這事交給他傅朝瑜也放心。
他事先寫好了幾條土豆種植的要點,又交代安叔每日記下這些土豆生長情況,絮絮叨叨說了一堆才終於能放心離開。
回城路上,傅朝瑜等發現路兩旁竟然有人種上了油菜。
只是,也沒聽朝廷提起過要推廣油菜啊。傅朝瑜過去問了一句才知道,朝廷是沒有大範圍推廣,但是司農寺早些日子一直在京城周邊的各縣宣傳過了,司農寺可是朝廷的人,他們說的話百姓們多少願意聽一聽。
秋冬過後田裡空著也是空著,不妨多費些心思種點油菜,說不定真能多收一季呢?
其實不止京城一帶,長江沿岸早已經種上了,尤其是鄂州一代,漫山遍野到處種上了油菜。
司農寺的人今兒上半年一直沒閒著,多番打聽、實驗,最終證實了冬油菜的可行性。是以今年下半年後,司農寺便趕忙分去各處,發動百姓播種冬油菜了。只不過今年頭一年試種,在沒有得到最後結果之前,朝廷為了求.穩不便大肆宣揚。
雖未宣揚,可皇上依舊給傅朝瑜先記下了一功。
正好這兩日有個他國使臣來訪,剛好又撞上了太后壽誕,皇上便叫人擺了一場稍微隆重些的宮宴,順帶不忘請傅朝瑜過去見見世面。
傅朝瑜還是頭一次參加宮宴,來這兒的不是高官家眷就是皇親國戚,他一個不起眼的國子監監生位置自然不會靠前,主位的一群人無論是皇帝也好、太后也罷,他壓根看不見,不過中間樂師和舞者卻看得清清楚楚。
唯一叫人想不明白的是,領他入席的竟是御前的人,這可是旁人未曾有過的待遇。
就連傅朝瑜也一頭霧水,他又不是什麼牌面上的任務,怎麼御前的人對他反而比對別人格外恭敬些?
周景淵也不知道打哪兒聽說了他舅舅也過來了,非要將自己的席位擺在他舅舅旁邊。
最離譜的是,周景成也跟著起鬨。他現在跟周景淵也變得焦不離孟、孟不離焦了,捨不得分開。再說了,傅舅舅比他舅舅英俊多了,他就愛跟傅舅舅坐一塊兒,誰來了也不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