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文將滿肚子的話都給咽了下去。
翌日恰逢沐休,傅朝瑜提著東西去看他先生,來了之後發現他柳師兄也在。
傅朝瑜坐下便開始講起了昨兒的生辰宴,還留了兩個禮花帶了過來,準備讓他先生晚上放著試試。
師徒幾個閒聊的時候,一向都是東扯一句西扯一句,傅朝瑜扯著扯著便說到昨兒那隻烏龍的下下籤。
不想王紀美聽來卻上心了,說是要給傅朝瑜占一卦。
傅朝瑜不通易經,只看幾個銅錢擺在上面,不解其意。然而他先生跟師兄卻面色凝重,傅朝瑜見他倆都如此,開口問道:「難不成結果很不好?」
柳照臨收回目光,而後安撫道:「倒也沒有那麼差,況且你天生運氣好,遇到了事也會逢凶化吉。」
「所以究竟是什麼?」
「沒什麼,犯小人了。」柳照臨言簡意賅。
「問題不大。」傅朝瑜想得還挺樂觀。他這個人還真有些化險為夷的本事在身,入京途中被幾經生死,如今不還是活得好好的麼?絕處尚且能逢生,更不用說只是遇到些波折了。
他先生雖面色凝重,傅朝瑜卻一身輕鬆,他堅信船到橋頭自然直,何況這還什麼都沒發生。
休息一日,等上值之後,鄭青州便召集工部眾人重新分派任務了。
傅朝瑜如今是工部郎中,掌經營興造之眾務。凡城池之修浚,土木之繕蘚,工匠之程式,都是他這邊的活。這回修建水泥廠,也便交由他負責、方徊監管、陳淮書三人在旁輔助。餘下屯田、虞部、水部也被加派了活,除了要負責日常各部事務,還得兼著修路的差事。
不過京城裡修路也修了快半年了,各工程隊也早已養好,各處缺了人直接從南城那邊找就是了,工錢不貴,還都是老手,修路修得比工部的人都要紮實。這也就是工部與太府寺的人把持著水泥的方子,否則南城百姓自己便可以修路了,哪裡還能用得到朝廷?
修路這會活兒是不少,但如今已經算是省心的事了。
鄭青州對別人都放心,唯獨不放心傅朝瑜,再三叮囑:「你外出辦事,只管好自己的分內之事就足夠了,商州一帶的私事絕不可插手。不僅要管住手,還得管住你那張破嘴,別整日給人提建議,商州如何自有商州的知州來操心,用不著你個工部郎中指指點點,被人聽到了又是一場風波。
傅朝瑜唯唯諾諾地答應。
鄭青州半信半疑,暫且放了他出門辦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