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瞧得久了,終於忍不住上前詢問。
傅朝瑜身邊莫名其妙多了個人,嚇了他一跳,等聽明白對方說什麼之後,越發哭笑不得。
對方竟是問他有無婚配。
傅朝瑜可不想多生事端:「勞煩掛念,本官的確尚未定親,只因家父出海未有音信,這男女婚嫁向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需得等到父親回歸才能定下。」
原先準備給自家女兒選個好夫婿的幾個將軍大為失望。在海上失蹤能有什麼音信?說句不好聽的,這會兒只怕連人都沒了。這傅知州也太死心眼了,難道他父親一輩子不回來,他還一輩子不說親嗎?白白耽誤了好年華。
傅朝瑜被他們盯得頭皮發麻,正準備想個法子脫身,那邊皇上意識到傅朝瑜遲遲未來,已經開始叫他名字了。
王陽似有不悅地讓出位置。
等傅朝瑜重回皇上左手邊之後,皇上才覺得妥帖了不少。方才他一回頭,看到一個姓王的將軍,很是不適應,這回換回了傅朝瑜,感覺便對了。適才皇上注意到後頭有人圍著傅朝瑜,遂問:「方才那些將士們尋你作甚?」
傅朝瑜還真不好開口。
王將軍先回了:「傅大人想是害羞了,剛才那些將軍們都想給傅大人說媒。可惜,傅大人一個都沒應,西北的將軍們個個都遺憾得不行。不過,也大怨傅大人,傅大人乃是文臣,娶個武將家的姑娘只怕也不相襯。」
傅朝瑜眉頭一跳,這話顯得他多挑剔似的。
他不緊不慢地在王陽後面加了兩句:「並非是微臣不願成婚,實在是家父尚未有音信,不便說親。二則,聖上既信任微臣,將微臣放在涼州知州的位置上,若不思忠君報國之事,豈不是辜負了聖意?」
淮陽王開口:「傅大人如此忠心,竟將我等都比下去了。」
傅朝瑜不驕不躁:「身為人臣,忠君愛國乃是本分,有什麼好比的?難道王爺對聖上不是一片忠心?」
淮陽王似笑非笑:「自然。」
傅朝瑜也終於確定,這人比太子能裝,同自己遲早有一場惡鬥。
唇槍舌劍,暗流洶湧,兩邊氣氛都不對付。
皇上卻壓根不在意他們說什麼,只擔心傅朝瑜剛才在後面沒看到,等他們友好交談過後才問:「別只顧著討論婚事了,你可瞧見了他們方才點兵了?」
傅朝瑜收回了針鋒相對的姿態,徐徐回道:「瞧見了,軍姿颯爽、儀容整肅,真不愧是西北的邊防將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