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朝瑜笑看對方:「王爺總不至於讓聖上以身犯險吧?至於我,我便更不中用了。」
皇上配合傅朝瑜,死死盯著淮陽王:「先前敗於東.突厥,說到底是因為皇弟盲目大意,不僅連累我等落難,還折損了數千精兵強將。如今便是你將功折罪的好機會,若是錯過了,可別怪朕日後不在百官面前替你說情。」
傅朝瑜也道:「是啊,王爺這一路也沒使過什麼力,能逃出來是多虧了我的蘑菇湯,能找對路則是因為聖上記性好,可您總不能一直跟在身後什麼都不做吧?堂堂淮陽王,總得有些建樹才行。還是說,王爺不敢?」
君臣二人面露鄙夷。
淮陽王:「……」
他算是徹底服了這兩個人。
淮陽王也不想過去以身犯險,但是皇兄就在旁邊盯著,有道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哪怕只是個落難皇帝。他恨透了君臣有別,但卻也不得不照做。
淮陽王狠下心,背著一個包袱緩緩走向城門。
傅朝瑜等還留在遠處觀望。一旦出了什麼岔子,他們立馬就往回逃。
越到近處,把守的官兵也就越多。淮陽王也算是經過大風大浪之人,縱使人再多他也面不改色。可是很快他便淡然不下來了,因為這些人在過了第一輪搜身之後,竟還要摘下帽子與衣裳。
他伸頭,瞥見前面的人連鬍子都被人使勁揪了兩下,又拿著濕帕子,給每個人都擦了一遍臉。
淮陽王摸了摸自己下巴上的鬍鬚,這粘上來的勢必會被人發現,屆時他要如何解釋?
會有人願意相信嗎?
這也就罷了,關鍵是那些官兵們手上還拿著一張畫像,淮陽王能說幾句高昌話,隨意戳了一下身後之人:「今日進城怎麼這麼麻煩?」
「你不知道?聽說大魏的皇帝跑來這一帶了,東.突厥的達坦王子派人帶了畫像過,讓人捉拿呢,如今這會兒城裡到處都有人在搜查。」
淮陽王心中一凜,如今這情況只怕他們進了城,也是不能活著出去了。很快便到了淮陽王,他見有一人拿著畫像向他走來,靈機一動,立馬扯下旁邊倒霉蛋的荷包,拔腿就跑。
那人迅速反應過來,驚叫道:「搶錢,有人搶錢!」
倒是有幾個好心人跟在後面追,可守城的官兵見狀卻無動於衷,不過是小偷小摸罷了,又不是什麼大事兒,犯不上去追。
要是碰到了大魏的皇帝,那他們肯定是願意上去追的,真捉到的人,可就是一件天大的功勞!
傅朝瑜跟皇上在看到淮陽王被人追出來時便趕忙往後躲,可沒走兩步,卻忽然被人攔住去路。傅朝瑜抬頭一看,對方同樣皺眉盯著他看了一眼,不確定地問:「是傅都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