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你有我了。」金戈鐵馬居然很耐心,「而明月一時,他在經受了這樣的打擊之後,你覺得,有沒有一個可能——他沒有興趣再在這款遊戲裡面待下去了?」
「你是想說,沒有那個臉吧?就像以前亂紅塵的幫主風秋畫扇一樣。」
金戈鐵馬大笑:「你很有意思,哈哈哈,有意思!」
陸悠悠冷哼:「明月一時不是風秋畫扇。」
「所以,需要做得再徹底些。」金戈鐵馬眼睛裡頭又開始閃爍異樣的光芒了,「要在他最風光的時候,給他潑最冷的水,要在他最開心的時候,給他最大的打擊。如果經受了那些,他還能在這裡繼續,那也沒關係,他已經從神壇掉落,我會一直在,我會讓你也一直在,我們會一次次地提醒他,他曾經多麼失敗,那也挺有意思,不是麼?」
金戈鐵馬說得實在是太自信,自信到陸悠悠體會著他話里的含義,都有些不寒而慄了:「你準備怎麼做?」
金戈鐵馬沒回答,反問道:「你和明月一時的婚禮定在什麼時候?」
前兩天「花老闆」那兒遣了小丫鬟過來通知,喜服上的繡花已經全部完成,請著今天比舞的活動過後去試最後一次衣,這最後一次不過是細節處的微調,基本上就是試過之後就定稿了。這事兒黎時知道,他和陸悠悠商量著,留了三天的餘裕,大婚定的就是三天後。不過這個,就沒必要和金戈鐵馬說了,陸悠悠睜著眼睛說瞎話說得一點心理負擔也沒有:「還沒定。」
「應該也不遠了。明月一時前些天收東西,算一算,收得也差不多了。」金戈鐵馬意味深長地盯了陸悠悠一眼,陸悠悠直覺他是知道她沒說實話的,但他沒緊逼,只淡淡地吐出了一口氣,「該做的就讓他去做吧,但是拜堂的時候,我會來接你。」
陸悠悠再一次被刷新了三觀:「什……什麼?」
「你聽到了。」大道遠處開始有人過來,金戈鐵馬朝那邊看了看,退後了幾步,「你不答應也沒關係,你們大婚那天,我會送上我的那份大禮。」
這也很惡毒。無論是搶婚的橋段還是大喜之日被爆出新娘另有歡愛。
遊戲和現實,原本是兩個互不相干的世界,但醜聞出現的時候就不一樣了,人們只會津津樂道,沒有人會幫你辯解兩個世界該有兩個世界各自的生活,尤其是噹噹事人還是名人的時候。陸悠悠只要想一想這兩個情況任何其一在發生之後可能的輿論,就覺得後背上一陣陣發涼。
金戈鐵馬這個人,在說出要她嫁給他的時候,她覺得他是腦子不正常,但現在發現,這個人,並不弱智,他只是瘋狂、是不擇手段。如果不是剛好黎時就是明月一時,現在的她,無論答不答應,明月一時都逃脫不過這一劫,唯一的區別只在於她會不會跟著一起沉淪。
通常人,在這種時候,會選擇自保了,因為,另一條路,也不會引向好的結果。
金戈鐵馬顯然很篤定這一點,他後退著,帶著笑意:「你最好不要退游。遊戲可以再也不參與,但是現實,不可能永遠逃開——除非,你不想要你現在唾手可得的東西了。當然,我知道你並不很信這一點,我會給你證明的。」
往這邊走的人更近了,金戈鐵馬閉上嘴,遠遠地站到了那邊活動接引NPC的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