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晚,我站在機場的外面,空中吹來颯颯的風,我突然想起和寧湛城初次相遇的那個夜晚,他剛工作完面無表情,一言不發的樣子。
枯燥的重複卻有愛有恨的大學時光像是電影畫面一般閃過我的腦海,那些帶著不同色彩的人和事,又一次出現在我的腦中,我眼角有些發燙。
我想起和寧湛城達成交易的那天,他面無表情的樣子,那時我像個失魂落魄的犯人。
我想起寧湛城生病時倔強不肯舒展開的眉頭,在news jearsy喝醉的那個晚上,他小心翼翼向我吐露心扉;
我想起阿落棕色的狗糧,陽台上生機勃勃的蒜和放著那首I\ wantothing的留聲機;
還有很多支離破碎的畫面,就像母親離開那天落下的大雪,蕭蕭等我回家吃飯的夜燈,和寧湛城一起看過的無數個金黃色的落日,煙霧一樣的晚霞,晶瑩剔透的薄荷糖和無數個相擁入眠的漫漫長夜。
「咿咿呀呀呀——」
遠處的落地窗邊上,不知名的街頭賣藝人在拉二胡。
巨大的天幕劃下一縷悠長的航跡雲,我想起那年在父親靈堂向他許下的諾言,梅老師在我大學時期對我的諄諄教導。
那些我破碎而糾結的曾經,自傲不凡的審視和憤青一般對世界的痛罵,現在登機口,我最後一次向它們回望告別。
我望向天空,夕陽的餘暉照過來,我用手遮住一點刺眼的光,另一隻手去摸。
那如血的殘陽撕下這一刻黃昏的日曆,留下幾條閃爍著金線的字跡——
人生雖如硝煙,但總有餘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