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眠問完了,輪到謝今舟發言。
「所以你一大早,風風火火跑來茶室幹什麼?來找我?方姨告訴你我在這了?」
「……」溫眠終於想起原來的目的。
她是來道歉的,結果卻一時上頭,直接張牙舞爪進來耀武揚威了。溫眠像是漏氣的皮球,很小聲說,「昨天你不是找我去後花園嘛,什麼事呀?」
謝今舟停頓一秒,「跟我來。」
他持起導盲杖,往前走動。
雖然已經和謝知恆把話攤開,但人總要留底牌的,眼盲這點,他從未在人前暴露過。
溫眠跟上去,扯住他袖子,「我帶你去。」
以前當貓的時候,沒少送溫暖,經常用尾巴勾住導盲杖,幫謝今舟走路上樓。
變回人,溫眠也沒忘了自己的『日常』。
謝今舟沒拒絕她,裝瞎裝的很愉悅。
謝家莊園很大,每隔一段距離都有小花園,謝今舟的別墅也有配備後花園,但是沒有鞦韆。現在後花園裡多了個藤蔓鞦韆,春末夏初,綠意盎然,蔓上爬著花朵。
溫眠嘴巴微張,「你昨天就是要給我看這個啊?」
這可比外面的那個好看多了。
「喜歡嗎?」
「嗯……」
按理說,以她的性子,應該迫不及待的坐上去盪兩下,過把癮才是。現在溫眠卻是擰巴半天,別彆扭扭的問,「謝今舟,你昨天是不是等我了?」
「也不算,剛好想在外面待,晚飯就回去了。」
可是方姨明明說謝今舟等她了。
溫眠想說對不起,但是那三個字掛在嘴邊就是吐不出來,謝今舟都說了不算在等她,她這個時候道歉,無緣無故,顯得矯情又奇怪。
耳邊又響起聲音,「去試試。」
溫眠哦了一聲,走過去坐上,眼見著謝今舟朝她過來,像是要幫她推推。
「停!我自己來!」
奴役盲人幫她推鞦韆,溫眠脊梁骨得碎。
謝今舟也沒強求,坐到不遠處的圓桌旁。桌上備著水果和茶點,方姨會適時替換,這邊平時喝下午茶,風景很不錯的。他倒上一杯茶。
好一會兒,聽到溫眠問,「你是不是生氣了?」
「我為什麼要生氣?」
溫眠停下鞦韆,偷偷瞄了他一眼。謝今舟神色自如,看不出有沒有生氣。
「昨天出門,你沒叫上我。」
這還是第一次,謝今舟出門沒帶她,雖然溫眠在躲他,但也有一直跟著他。
「你不是在追劇嗎?」謝今舟說,「集數更新,不看完,你捨得離開屏幕?」
溫眠:「……說正經的。」
謝今舟擱下茶杯,朝她走過來,導盲杖停在溫眠面前。他彎下腰,神色認真,溫眠剛提起心,他突然又笑了,「那正經點,最近不是跟我在一起,挺不自在?給你個人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