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眠慢吞吞的道:「或許,也可能是我自己送上門,總之,嗯,就這樣了。」
「然後呢?」
溫眠嘆了口氣,有點說不出嘴,「被……拴了幾天,限制行動,現在還處於被監督中。」
秦夕顏嘖了一聲,「看吧,我說什麼?」
她指指點點,「早讓你說實話坦白,你偏不,騙心騙感情是不會有好下場的。」
「嗯……跟你報個平安。」
「行,這平安我收到了。」秦夕顏瞧著落地窗外,「我還有點事兒,先掛了。」
收起手機,秦夕顏也收斂了笑。
落地窗外的草坪上,站著另一個騙心騙感情的人,隔著玻璃正和她對視。
謝清嶼敲了敲玻璃,不知怎麼找來的。
秦夕顏輕笑了一聲,「這麼深更半夜,找上單身女性的門,可是很不禮貌的行徑。」
謝清嶼停下敲玻璃動作,「不用開門。」
單身女性四個字,用在他們之間,此刻落入耳中,格外刺耳,不那麼好聽。
秦夕顏本來也沒打算開門。
謝清嶼靠到玻璃上,「我來跟你道別。」
秦夕顏動作頓了一下,沒有出聲。
謝清嶼說,「下個月,我就帶晚晴離開這,我想帶她去另一個城市,重新生活。」
秦夕顏嗯了一聲,「知道了。」
「是我錯了。」謝清嶼低聲道:「錯太多,你不原諒我,也是理所應當。我有時候也在想,是不是當初就不該帶她回謝家……也許我們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其實以前沒有親人,也挺好的。」
秦夕顏手一抖,卻並沒有意外。
原來,她也知道,謝清嶼和謝家的關系。
秦夕顏深呼吸了一口氣,轉過身,終於肯正視著他,同他說話,「不是謝家把我們變成這樣,而是你自己變了。我們,回不去從前了。」
謝清嶼一愣,而後笑了一下,「你說得對。」
是他自己利慾薰心,被迷亂了眼。
因為從小被遺落在孤兒院,明明都是一樣的血脈,卻要嘗試不一樣的人生。普通人家的孩子被捧在手心,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他卻要帶著妹妹為生計擔憂,連買練習卷子都要省吃儉用。
謝清嶼心有不甘。
以至於進了謝家,在名譽權利中鬼迷心竅。
謝清嶼是真的想和謝今舟成為家人。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這個想法有多虛偽,謝老爺子動手腳迫害謝今舟的眼睛這件事,謝清嶼早就知道了,卻沒有阻止,為什麼呢?
他一邊想著要那些光耀的名利地位,一邊又想和謝今舟相安無事,做一家人。
所以才會心懷有愧,在謝今舟落魄遇到困難的時候,出面維護,幫他解決。
名利,親情,都想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