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奪舍之人奪舍了新的軀殼後,修為就會被壓制到和軀殼相匹配的程度。
承望仙君已經到了還虛期,而現在秦凌方才到元嬰,如果她奪舍了秦凌的肉身,那麼她相當於說要從元嬰繼續往上修煉,這怎麼來看也是一筆不划算的買賣。
更何況她是女人,而秦凌卻是男人。
她為了奪舍這具肉身,竟是連性別差距也全然不管不顧了,這實在是讓人有些匪夷所思。
承望仙君的神魂瞬間擠入到了秦凌的軀殼之內,剎那間原本已經有些精神渙散的秦凌,驟然間疼地躬起了身體。
楚醉聽到秦凌下意識的發出了微弱的痛呼聲。
之前那麼多修士在他身上留下一道又一道傷口的時候他沒有出聲,在渾身被血跡浸透的時候他沒有出聲,甚至自爆金丹的時候他都沒有出聲,而現在他卻這般,可見他已經是痛苦到了極點……
秦凌此時因為疼痛已經有些說不出話來了,他以極其微弱的聲音問道:「師父……為什麼……」
承望仙君第一次嘗試之下沒有成功,卻也沒有著急,她就這樣又回到了自己的軀殼之中,而後看著面前的秦凌笑道:「為什麼?我此前教導了你那麼多年,在你身上花費了這麼多的心血,難道你不該還回來嗎?」
「如今你既已經大仇得報,了卻了心愿,何不去地下與你父母團聚?你便將這副肉身讓給了為師又如何?」
秦凌在聽了承望仙君的這番話之後,竟然真的漸漸平靜下來。
楚醉見此不由在心中暗自著急,她一路看著秦凌走到現在,知道這些年一直是報仇在支撐著他,而今大仇得報,他了卻了心中的唯一一件事,他很有可能會就此喪失求生意志。
而秦凌又是一個知恩圖報的人,在這樣的情況下秦凌一念之差可能真的會選擇赴死,將自己的身體交給承望仙君,以報她的養育之恩。
秦凌此時的目光已經漸漸地有些渙散了,他沒再做出什麼反抗的動作,整個人逐漸平靜下來。
他仰望著頭頂的天空,呢喃般的輕聲問道:「師父曾教導我說玄天宗乃是天下第一大門派,絕不行……」
秦凌的聲音越來越微弱,後面的話已經輕到聽不到了。
他這話似乎是茫然不解,又像只是在自言自語。
承望仙君意識到秦凌已經放棄了反抗,她臉上露出幾分滿意的神色,對待秦凌也多了幾分耐心,她不疾不徐地解釋道:「你以為千年來玄天宗是憑藉什麼坐穩這天下第一大宗門的位置?靈石、高手、強權?」
「不,那都只是假象,真正憑藉的,是夢。我們為天下間所有的修士、凡人編織了一個夢,那夢的內容就是玄天宗就是良善、公平、正義的存在,只有這樣玄天宗才能獲得天下間所有人的擁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