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學校的途中,她做了一個很短暫的夢。
好像是葡萄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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瞎忙活了半個月後,雲聽夏終於交稿了。
繪畫的過程不算艱難,但和甲方交流還是讓她覺得很費勁,哪怕對方的要求不算苛刻,她也還是在交流中感覺自己的精力逐漸被抽空。
「習慣就好了這種事情。」付蓉以一種過來人的姿態拍了拍她的肩膀,幾近哽咽道,「咱們當乙方的日子還長著呢!」
雲聽夏癱在椅子上,只覺得身心俱疲,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但下一秒,悅耳的機械女生就在寢室響起:
「支付寶到帳——」
雲聽夏瞬間被打了雞血似的一下坐直溜了,看著新到帳的稿費,心中又燃起了名為奮鬥的火焰。
「我又可以了!」
「我還能再畫!」
「嚯!」付蓉看著她重新振奮起來,深感欣慰地鼓起掌來,如果不是手邊沒這條件,她其實還想拉個禮花。
不過雲聽夏想要再接個商稿顯然沒那麼容易,不說一時半會兒沒金主找她,就算有,她接下里也沒什麼時間畫稿了。
幾天後就要考四級了,她得突擊複習一下。
他們學校規矩多,大一新生的第一個學期都不讓報名四級,必須得期末考的英語成績過了八十,才有資格在下學期報考四級,怪麻煩的。
再後面,就要期末考了,更沒什麼時間讓她摸魚畫畫了。
「唉,讀書的時候想畫畫,畫畫的時候想玩手機,手機玩久了就想睡覺......反正從來就不想干正事。」
雲聽夏伸了個懶腰,「下午什麼課來著?」
現在其實是午休時間來著,但她們寢室沒人有午睡的習慣,所以吃完午飯後基本就是躺寢室玩手機。
付蓉看了眼課表,「設計素描和思法。」
「又要畫啊?」雲聽夏無力地趴在桌上,氣若遊絲道,「太累了,已經無法再提起畫筆了。」
付蓉:「?」
付蓉:「剛剛那個意氣風發地說自己還能再畫的人到底是誰啊?」
她扯了扯雲聽夏的袖子,「去換件耐髒的衣服,然後收拾收拾去教室了。」
雲聽夏把腦袋埋進臂彎哼哼唧唧的抱怨一通,直到設好的鬧鐘響起來,她才不情不願地起身換了身衣服。
五月下旬,夏意漸濃,教學樓周邊環繞的香樟傳出了此起彼伏的蟬鳴,熾熱的日光透過窗,在教室里投下不規則的金色矩影。
最後一節思法課的老師講課很平,一節課下來語調也不見得有什麼起伏,看到有學生在課堂犯困甚至睡覺也不會大聲提醒,而是接著講課,然後走到學生的桌邊,敲敲他的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