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幹什麼?】
她不僅不近,反倒往後退一步。
蕭翎無奈,大手從窗子裡面撈人,然後雙手一提,便將裡面嬌弱的少女提出了窗外,置於自己身前。
謝姝真是服了。
她是東西嗎?
這人怎麼把她提來提去的,還提得如此輕鬆。
兩人離得極近,幾乎貼在一起。這樣的距離滿是危險,卻讓人心蕩神馳。蕭翎的聲音又低又沉,溫熱的氣息拂過她的肌膚,「謝姝,你想讓我做什麼,儘管說便是。」
她心中隱約有些異樣,堅定的心仿佛正被人用無數的糖衣炮彈猛烈攻擊著。她一時感覺自己的心門戶大開,因為自己已沒有任何的秘密可言。一時又掩耳盜鈴般裝模作樣,試圖用空蕩與虛無來應對一切。
最終,她受不了這樣的距離,不自在地推了推。
【王岳,他是老定遠侯收養的蠻丘孤兒,是他勾結蠻丘,才使得乾門關破,月城被屠與他一定有關,而姜尚義要麼是被威迫,要麼是被冤枉。蕭翎,這是國讎,我想讓世人知道!】
蕭翎放開她,「好。」
【月城出事時,姜瑜不在城中,他什麼都不知道。即便他知道什麼,但當年他不過八歲,又有誰會信一個幼童的話,所以這事並不容易。】
「已知真相,便能順瓜摸藤找證據。那溫華呢?」
溫華此人,蕭翎自然見過,但對方的心聲從未有任何端倪,要麼確實是問心無愧,要麼就是城府極深之人。
【他從未見過我,卻讓世人都以為他是唯一見過我的人,且還找人替代了我。他是很可疑,但我沒有辦法和他對質。若僅我一人,我做什麼都無懼,可我有家人。不僅我自己要好好活著,我希望我家人也要好好活著。】
蕭翎的眉眼更低,仿佛要將眼前的少女盡收自己眸中。
黑夜褪去一切的浮華,散盡白天虛張聲勢的美好與平和,滋長著畏懼見光的東西,比如那些見不得人的心思。
「謝姝,你不怕我了嗎?」他問。
謝姝點頭,又搖頭。
【怕。】
蕭翎突然笑了。
這一笑月色迷離,仿佛黑夜處處都是風花雪月的美景。
「不應該是你更可怕嗎?你想想你自己的來歷和秘密,你我之間,到底誰更可怕?」
謝姝一想,還真是。
一般人若是知道她是異世之魂,恐怕嚇都嚇死了。就算不嚇死,也會把當她做妖魔鬼怪一般的存在,恨得不遠之避之,甚至會想除掉她。
所以她應該慶幸啊。
慶幸這個人是蕭翎,慶幸蕭翎不怕她,反而還想和她做朋友。
「謝姝,其實我一點也不可怕。」蕭翎的聲音更沉了幾分,「我雖然能聽到人心之言,那又如何。我知道我父王當年的事有異,我甚至知道是誰動的手腳,更知道他們究竟做了什麼,但我依然什麼也做不了。你覺得我可怕,我卻覺得我可憐。有時候太過清楚明白卻無能為力,反倒不如一無所知。這種感覺旁人不知,你應最有體會,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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