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如果連心聲都沒有,要麼是內外合一,極其的光明磊落。要麼就是城府如淵,太過深不可測。
「如果真是他,那這個人的城府絕非常人。」
謝姝並不能完全肯定那個人就是溫華,畢竟天下之大,無奇不有,長相相似者有,聲音相似者亦不少。
一時之間,兩人齊齊沉默。
因著進宮,她今日的打扮極為華麗。衣襲霞光瑰姿艷逸,在珠光寶氣的映襯之下,越發的玉顏花貌。微微低著頭時露出白細的頸子,仿佛不堪承受滿頭的珠翠。纏絲芙蓉步搖的珠玉垂下,似是意欲安撫美人的神傷。
蕭翎壓著眉眼,也壓著心底求而不得的渴望。
他緊緊拿著那雕花匣子,指關節泛著白。
不能急。
他告訴自己。
至少現在她已經不怕他了。
但他的手不聽使喚,修長的手指竟去撥開那遮住垂下的步搖珠玉,欲親自安撫正在感傷的美人兒。
指尖觸及如脂的肌膚時,兩人似過了靜電一般。
謝姝退後幾步,眼神滿是控訴。
這又嬌又嗔的樣子,實在是勾人得緊。
蕭翎喉結滾動著,強壓著心頭的燥熱。
「小殿下,臣失態了。」
謝姝:「……」
這人口中說著抱歉的話,那幽光如火的眼神卻明明白白告訴她:下回可能不止是失態,還極可能會變態!
她忽然覺得有些口乾舌燥起來,更是惱怒。
【還不快走!】
「那臣告退,改日再來給小殿下請安。」
「……」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謝姝依舊在原地站著。
不知過了多久,傳來一聲打趣。
「這人都走了,你還看什麼啊?」
謝姝回頭,羞赧地看著自己的祖母。
「祖母,不是你想的那樣?」
長公主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她可沒有老眼昏花,那蕭家小子的目光真是明目張胆哪,比當年霍濂看她的眼神還要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