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蓁蓁身體晃了晃,下意識想去扶住陳頌。陳頌連退兩步,冷漠的樣子讓她更加受不住,搖搖欲墜地只能扶住馬車。
她好恨哪!
那個人是救了她的命,卻也害得她好苦。若不是那個人,假郡主就不會被揭穿,她也不會淪為闔京上下的笑話。若不是那個人,母親的事就不會包不住,她也不會連嫡女的身份都保不住。
「現在她成了公主,人人都想踩我一腳,我到底做錯了什麼?我是國公府的嫡女啊,我不顧出身願意與你定親,現如今你……你要悔婚嗎?」
悔婚二字,一下子扎進陳頌的心裡,拔都拔不出來。
他想!
他的表情告訴了白蓁蓁,白蓁蓁扶著馬車的手因為用力而差點摳出了血。
「你若是悔婚,你的名聲何在?便是你悔了婚,她也不會回頭看你一眼。她已經成了公主,與蕭世子門當戶對,你覺得她還會要你嗎?」
「難怪她不願意和你做朋友,你這品性實在……」縱然怒極惱極,陳頌還是說不出難聽的話。「你可知她根本不可能與人為妾?你可知蕭世子早就心悅於她?你可知她曾拒絕過蕭世子?你什麼都不知道!以你狹隘陰險之心,去揣度他人的光明磊落,你實在是惡毒!」
「……竟然什麼都知道!」
「是,我什麼都知道。」陳頌又笑起來,笑自己愚蠢,笑自己活該,笑自己可笑,笑自己可憐。
最後他扔下一句話,「我不會娶你!」
……
那邊謝姝已到了謝家門外,多樂上前叫門。
劉婆子一邊問「誰啊,」一邊打開門縫看,等看到多樂時,驚得話都說不出來,同手同腳地把門打開。
葉氏聽到動靜出來,又驚又喜。
「嬌嬌,嬌嬌,你怎麼來了?」
她拉著謝姝的手,左看右看,仿佛怎麼也看不夠。
這個時辰,家裡除了她,就是謝則美。
謝則美邁著小短腿,有模有樣地過來行禮,「臣謝則美給公主殿下請安!」
謝姝哭笑不得,問葉氏,「娘,他這是和誰學的?」
「不知道啊,沒人教他。」
「我跟爹學的。」
他這一說,謝姝想起來了。
當初封公主的聖旨下來之後,爹確實行了君臣之禮,行了一半被她阻止,也不許其他人再行禮。後來一家人相處,便和從前一樣,再沒有過多的禮節。
沒想到就那麼一下子,這小傢伙就記住了。
「二姐,二姐,你現在還是公主嗎?」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