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賢侄,這到底怎麼回事?」
章也抿著唇,一言不發。
之前方大人已經問過了,那兩位與他同飲酒的同僚也被問過話。他與同僚們的話都對得上,那就是他們確實一起喝過酒,一直到近子時同僚們離開。
這種酒樓的雅間皆有床鋪,為的就是客人們酒意正酣,宵禁之後正好歇息一晚。他迷迷糊糊記得自己酒氣上頭,人也十分睏倦,等同僚們走後沒多久便已歇下。
而白萋萋說的話,讓他十分震驚。
白萋萋說自己心疼原來的嫡母張氏受苦,想趁著張氏被流放之前打點一二。他先是百般推脫,後來答應見自己,並與自己約在了酒樓。
「……著章相何等人物,有其父必有其子,章大人定然不會欺我一個女子。他與我約在子時,還在酒樓,想來是怕被別人看到。沒想到……竟然……」
她撲進婉姨娘的懷裡,再次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方大人已請了穩婆驗過她的身,她的身已破,且身上殘留著男子的東西表明她幾個時辰前確實與人歡好過。
「姨娘,出了這樣的醜事,我還不如死了算了。」
白榮聞言,嚷嚷著,「我說章賢侄,我好好的女兒被你禍害了,你可不能就這麼算了。」
這時章相也來了。
白榮一看到章相,眼神都熱烈了幾分,「章相爺,你來得正好。我們白家也是有頭有臉的人家,你家的小子欺負了我的女兒,這事你若不給我們一個交待,我定要去請陛下做主!」
他的目的不是定章也的罪,而是藉此與章家聯姻。
章相沉著臉,怒其不爭地看著自己的兒子。
「你有沒有做過?」
「沒有。」
章也回答得斬釘截鐵,縱然他不記得睡著之後的事,但有沒有做過他還是知道的。何況他是當事人,他有沒有約過白萋萋難道他自己不知道嗎?
白萋萋分明是在撒謊!
這事棘手,所以他在等蕭翎。
除了蕭翎,他不知道還有誰能破這個案子。
聽到他不承認,白榮差點跳腳。
「章相爺,方大人,我女兒這個樣子,他說不認就不認了?你們看看,我家萋兒一看就是被欺負狠了,他得便宜還不認,提了褲子就不認人,我可不答應!」
方大人都覺得沒耳朵聽,這哪裡是一個國公能說出來的話,更不應該是一個父親當著女兒的面能說出來的話。
他看著章也,道:「章也,你熟知大胤律法,當知此事一旦坐實必是嚴懲,刑罰杖一百,流放三千里。」
「我知道。」章也還是那句話,「我沒有做過,如何能認?」
「你還說你沒做過?」白榮一把扯過白萋萋,往他懷裡推,他一個閃躲,白萋萋差點倒地上。「你看你幹的好事?你把我家萋兒禍害成這樣,你還睜著眼睛說瞎話!我告訴你小子,我白家也不是好欺負的,這事你若是認了,那我們就是一家人。你若是不認,就等著被流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