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一拋出來,眾人皆驚。
姜瑜也在賓客之中,不由得雙手握成了拳。當他看到蕭翎和謝姝過來之後,緊握的拳頭這才慢慢鬆開。
蕭翎朝他輕頷首,他便退到了一邊。
幾人未急著近前,而是在外圍靜觀。
溫夫人驚慌的聲音響起來,「陛下,娘娘,我夫君與王岳是舊識不假,但他絕對不可能和王岳同流合污。」
溫三爺的酒看著已醒了不少,眼神慌亂而又有一絲迷茫。
章相忽地一喝,「本相剛才聽得分明,你不僅說溫世子能從叛國這樣的事中全身而退,還說就算是他謀害了自己的嫡母,也能神不知鬼不覺,可有此事?」
這下眾人更是震驚。
溫三爺的酒也全醒了。
「……都是胡說的,胡說的!」
「陛下面前,你敢胡言亂語!」章相的聲音更厲,「這兩件事你若不說清楚,那就是欺君之罪,你可要想清楚!」
欺君之罪四個字一出,溫三爺看上去整個人都傻了。
「我,……下,臣沒有亂說。臣的兄長確實和王岳有交情,養大了王岳的兒子也是事實,這事眾人皆知,臣說的句句屬實。」
這事是明面上的,幾乎所有人都知道,但奇怪的是王岳被扒出來才是真正的亂臣賊子之後,竟無一人將其與溫華扯上關係。
章相皺著眉,又問:「那你說的害死嫡母一事,又作何解釋?」
……母之事,我也是打個比方。我那嫡母是因為喪女之痛無法承受,這才重病而亡。她生前掛念著我那遠在月城的嫡妹,平日裡日日去嫡妹的院子裡採摘鮮花泡茶喝。她死後……無意間看到兄長作了一幅畫,畫中那院子裡的花全死了……我一時腦子糊塗,便胡思亂想起來……」
說完,他像是怕眾人不信,信誓旦旦地保證自己說的都是真的。
「你們若是不信,去我兄長的屋子裡找,必定能找到那幅……真是喝多了,胡言亂……
氣氛烘托到這裡,謝姝知道蕭翎該上場了。
兩人一對視,一同上前。
喜宴之上,有人鬧事,新郎新娘聞訊前來,在所有人看來他們必定覺得晦氣無比,卻無人能知他們此時的心情。
蕭翎道:「陛下,溫三爺所說,未必是胡言亂語。」
他如今是提刑官,說出來的話絕對不可能是無憑無據。所以他拿出了一樣證據,那是一封信,是王甲申的遺言。
王甲申在遺言中先是懺悔自己父親的所作所為,且表達了自己身為人子甘願代為受過的意願,又回憶了自己離開父親拜師學武的種種。
「這信是他留給臣的,臣一直不得其解,不知他是何意,如今看來他那時或許已經對溫世子有所懷疑。」
因為信中王甲申說自己離開父親後,父子二人便再也沒有見過,所有的書物往來皆要經由溫華之手。這些話的深意,表明的是他受溫華所控,而他的父親王岳或許也受溫華所制。
景元帝捏著信,臉色極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