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撐著白玉欄杆,霧色迷濛間,隱約看見了一道窈窕背影,那姿態如雪潔白,如月溫婉,像極了三年來他夢中曾夢見過無數次的身影。
「裊裊……」
男人唇邊輕溢出聲,右手捂著心口,踉蹌超前走了幾步。
風一吹,落花繽紛,下了場桃花杏雨,漸欲遮住陸執的視線。
他眉心皺起,抬手揮了揮,視線里卻再不見那女子背影。
一股悵然若失的失落感和迫切感席捲全身,心口處那熟悉的疼痛又竄了上來,疼得他脊背躬著,微微彎了下腰。
陸執撐著欄杆坐下,指節顫抖著從懷中拿出一玉色瓷瓶,仰首服下。
裊裊,是吃藥吃出幻覺了麼?
為何我仿佛看見了你,和夢境中一樣,你頭也不回,再也不願看孤一眼。
你到底在哪啊?
為什麼一點痕跡都不漏出來。
你好狠的心。
陸執胸腔內鑽心的疼,他狠狠擰著衣領,大口喘著粗氣,爆著青筋的太陽穴一直彈起凸跳,那雙淡漠桀驁的眼底湧上了猩紅,痛苦扭曲。
此時春雨薄如煙,細密而下,陸執心疾發作,疼得昏了過去。
「殿下!」
「太子殿下!」
不遠處,凌霄一個箭步沖了上去,身後點點火把燈籠漸漸朝這邊跑來。
趙綏遠驚得人都暈了。
他哆哆嗦嗦的吩咐下去,「快去查,今夜殿下用過的飯菜是不是被下了毒!快去!」
太子殿下在他家中昏了過去,他烏紗不保啊!
縣令府忙到了後半夜,燈火通明。
隨軍的御醫來看後,按照往常一樣,開了方子讓下人去煎藥,隨後安撫趙綏遠道:「趙大人不必驚慌,殿下這是心病,老毛病了。」
趙綏遠懸了半宿的心終於放下,他擦了把額頭上的冷汗,鬆了口氣:「殿下這樣很久了?這怎麼好好的會染上心疾。」
御醫諱莫如深的看了他一眼,沒再說旁的,出去了。
凌霄擺出請客的姿勢,眼神凌厲,那架勢好像在說——不該你打聽的,少問。
凌霄看著床榻上躺著的男人,嘆了口氣。
計劃明日離開台縣返京,怕是要耽擱了。
殿下心疾突發,次次疼得身子痙攣,口吐鮮血。這又剛打完仗,長途跋涉,身體已經不能再繼續折騰了,只能再養養啟程了。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