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無法恢復原樣,那你換上別人的臉皮就行了。」
「別人的臉皮……?」
阿嬌傻了,她想破腦袋也沒理解店長所說的含義。
「別擔心。」店長繼續安撫她,「這種算是使用新產品,換上的臉皮不會脫落的。而且你可以自由選擇喜歡的長相,最後將選定的人帶到我的店裡就行。」
之後店長還說了些什麼,阿嬌完全不記得了。她含糊其辭地答應了對方,然後渾渾噩噩地從店裡走了出來。
過了良久,她的大腦才反應過來對方的意思。
「不……不能這麼做的,其他人也不能失去臉皮的……」阿嬌喃喃著。
她雖然渴望美麗,但從未想過要傷害別人。她討厭那些看不起她的同學,但最多也就是不把變美的方法告訴對方這種小小的報復。
至於臉皮……從小就深受其害的她自然明白其重要性,她不想讓任何人變得和她一樣。
回到家中後,阿嬌整理清楚了思緒,決定放棄店長所說的方案。她打算維持現狀,但學校肯定是不能去的,不然肯定會被人認為是怪物。
她換上黑斗篷,將自己的臉完全遮住,然後去銀行償還了貸款,這下她徹底一貧如洗了。
這本就是她犯下的錯誤,自然不能問家中要錢。最後,她勉強找了個不露臉的雜活艱難維生。
可這樣的生活還沒堅持兩天,就被她最好的朋友徹底打破了。
由於她一個星期沒去上學,謊稱自己是生病了,她的朋友就很擔心她。而這次她容顏的變化也引來了更多人的注意,最後他們乾脆商量好全班一起來看阿嬌,給她一個驚喜。
他們在外面敲門敲了半天,都沒聽到有回應,朋友就擔心阿嬌是不是出事了,連忙拿出來自己的備用鑰匙打開了門。
於是,失去了臉皮的阿嬌就這麼暴露在了同學們的視線中。
一陣詭異的沉默過後,前排的少年少女們尖叫著,後退著,一窩蜂地想要逃離這裡,卻因為人數眾多堵在了門口。後面的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聽到動靜就更努力地向前擠著想去看。
這樣僵持了一段時間,所有人都「如願」看到了阿嬌如今的容貌,他們叫罵著,嘲諷她是怪物,還有人衝著她扔東西,其中也包括阿嬌暗戀的男孩。
等所有人離開之後,阿嬌一個人躲在房間裡哭泣著,客廳里一片狼藉,就像是她被踐踏的尊嚴一般。玄關處的大門也是敞開的,沒有人會認為「怪物」也需要隱私。
阿嬌崩潰了。
她歇斯底里地摔砸著房間裡的一切物品,朋友送的鏡子也變得支離破碎,就像是她的心一樣,再也無法拼回原狀。
她不願傷害別人,可別人卻上趕著拿刀捅她。在這個世界中,容貌代表著一切,那她為何又要在乎別人會變成什麼樣呢?
輕輕撫摸著自己和朋友的合照,阿嬌注視對方那可愛的面容,一個念頭在心底瘋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