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比一聲親昵纏人。
縛手的紅繩被輕易掙開,陸雲霜將人抱到懷裡坐著,輕聲問道:「阿沅,你看到那面等身的長鏡了嗎?」
寢殿內有一面等身鏡,鏡面清晰光可鑑人。
季清沅口中的「不許」不知何時變了音調。
她在鏡中看見自己淚凝於睫覆滿緋色的面頰,以及……
她倉皇躲入陸雲霜的懷中,低聲埋怨:「雲霜,你真的是越來越壞了。」
「那你喜歡嗎?」陸雲霜低笑一聲。
季清沅咬著唇不回答她……
黃昏時分。
陸雲霜將剛剛摘來的粉色小花,雙手捧到季清沅面前,眨著眼睛問她:「好不好看,我給你戴上好不好?」
冬日裡難見開得這麼燦爛的花,唯有溫泉附近可見。
季清沅懶得與她生氣,將她手中的花接過來,強調一句:「你不許在臥房裡放等身鏡,我看見也會讓人搬走的。」
寢殿裡的等身鏡剛剛已經被宮人搬走了。
陸雲霜見她不與自己生氣,立刻點頭答應:「好,不放。等你進西苑,不符合你心意的地方,都可以重新擺置,隨你喜歡就好。」
「我哪有那麼挑剔?」季清沅嗔了她一眼,「你親自布置的,我自然歡喜。」
陸雲霜聽見那句「歡喜」,覺得自己心裡仿佛也歡喜起來。
她輕輕抱住小公主,在她耳邊嘆了一句,「阿沅,你怎麼這麼好呀?」
好得讓她捨不得放手。
貪戀越生越多,多到無法忽視。
第64章
「你對我也很好啊。」季清沅沒有聽出陸雲霜話中的未竟之意,抬手將粉色小花戴到陸雲霜的發間,彎眸一笑,「這花你戴著才好看。」
季清沅說好看,陸雲霜便一直戴著。
直到晚間入睡前,她才將花取下,完好地放在梳妝檯上。
本以為一夜過去,這花會閉合枯萎。
不想第二日醒來,梳妝檯上的粉色小花依舊盛放著,燦爛如初,像是美好的預兆。
季清沅見之歡喜,讓陸雲霜將花別在她發間。
兩人在銅鏡里對視,一時雙方靜默無言。
陸雲霜最先打破沉默,貪戀地將人擁在懷中。
「我們很快會再見的。」
「我知道的。」季清沅在她懷中低聲應答。
遲來的不舍讓彼此不願早早分離,一直到了午後,眼見再不回宮時辰會晚,兩人才一起坐上馬車回京。
臨近宮門前,馬車停下。
陸雲霜合上話本,準備起身。
衣袖被人輕輕扯住,季清沅忽然伸手抱住她的腰,在她的臉頰上輕輕落下一吻,望著她的眼睛,含笑道:「雲霜,我等你來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