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朱將軍本就是慕容策的心腹,主上如此開口,他如何再僵持下去?
結果顯而易見。
涇城是否能攻下來尚且不知,若是在這期間,三皇子再出什麼差池,他們必會被嚴懲。
只要慕容策在大晟手中一日,他們就不能輕舉妄動。
這位朱將軍最終還是下令退兵。
至於怎麼將慕容策救回去,大家心知肚明。
這場危機解除不久,陸雲霜又帶著慕容策去了涇城的牢房。
今夜這牢房熱鬧得很。
慕容策剛被拎進來,便聽得一聲高昂的哀嚎聲。
陸雲霜帶著他走進一間審訊的牢房,幽幽燭火將各種刑具照得清清楚楚。
慕容策一抬頭就看到被綁在鐵架上的程遠,他身上鮮血淋漓,像是被鞭子抽過。
剛剛那麼一叫,似是痛極,昏了過去。
獄卒一盆鹽水潑過去,程遠瞬間痛醒,哭著求饒:「我說,我什麼都說……」
慕容策哪裡見過這樣的場景。
陸雲霜拿著燒紅的烙鐵接近他,他頓時嚇得驚慌失措,跌坐在地。
「你、你要做什麼!」
陸雲霜晃了晃手中的烙鐵,和氣笑道:「三皇子放心,只要我問什麼,你說什麼,那就什麼事都不會發生。」
換言之,慕容策要是嘴硬,這塊烙鐵說不定真的會印到他身上。
比起這兩位的慄慄危懼,另一間牢房裡的犯人,就顯得鎮靜許多。
穆闐醒過來之時,就已經身處這間牢房,他猜到事情已經敗露,什麼都不肯說。
「你們這是屈打成招,皇帝不會信的。」
「陛下會不會信,那是之後的事,現在穆先生不應該想這件事。」
梁束很是沉著,他們有一整夜的時間,可以陪著他們慢慢耗。
這件事情緩不得,若是遲緩一步,讓京城的人得到消息,作出反應,便會棘手許多。
天色微明時分,陸雲霜先後看完三份供詞,將其遞給梁束,「後面的事情要麻煩梁知府,我不便插手。此事一定要快,也要多派些人手押送他們上京,以免中途出現意外。」
「陸大人放心,梁某明白。」梁束說著要彎腰道謝,「還是要多謝陸大人相幫,梁某在此替涇城百姓謝過陸大人。」
能不費一兵一卒平息戰事,這是最好的結果。
陸雲霜立刻扶住他的手臂,「我身為大晟子民,這本就是我該做的事。」
季宣廷不在乎這些百姓的死活,但是有人在乎。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他既然不明白這個道理,那就不要妄想能坐上那個位置。
今日本也是迎接使回京的日子。
出了這麼大的事,雖然沒有準確的消息傳出來,但也足夠讓人心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