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得近了便瞧不清陸雲霜的模樣,她又退開些許距離,「你只是在做你想做的事,沒有錯。只要你回來了,一切都好。」
歷經這麼久的相思之苦,再見唯有噴涌而出的愛意與歡喜。
眼前的人仿佛發著光,眼中綿綿情意如星河湧出,陸雲霜不覺在她唇上親了一下,「你不生氣就好。離開這麼久,我越發覺得,什麼都不如和你待在一起好,就這樣靜靜坐著就很好。」
抱著對方,感受著對方的體溫,不需要多言什麼,已有一種充斥胸腔的幸福感。
「我也是這樣想的。」季清沅抬手環抱住她,埋頭在她的肩膀上,本要再說些什麼,忽然在陸雲霜的衣領後瞧見一絲不對,像是傷疤。
她突然想起什麼,往後一退,伸手就要解開陸雲霜的上衣,「你把衣裳脫了讓我看一看,你是不是受傷了?你在信中怎麼沒有說過這件事?」
「沒事,就是一點輕傷,早好了。」陸雲霜本來還不想解,奈何剛剛還溫情柔意的小公主,這會兒態度十分強硬,她只好解開衣衫,露出後背。
當初小公主日日給她塗藥才除去她後背的傷疤,可如今她的後背之上又添了一些新的疤痕,說是輕傷,傷疤看起來卻駭人得很。
季清沅還發現她左臂上有一道刀傷,應是剛好不久,她伸手觸碰這道傷疤,明知傷口好了,卻還是怕碰疼她。心中疼極了,不免落下淚來,「我就知道你不會說實話,定是受傷了也會瞞著我,什麼事無巨細,都是騙人的。」
陸雲霜當初承諾會把她的事情事無巨細寫在信中,後來捷報頻傳,陸雲霜信中從未寫過她受傷與否,季清沅想問又不敢問。
她遠在京城,即使知道陸雲霜受傷又能如何?她怕自己的憂心擾了陸雲霜的心神,便一直沒有問。
此刻真切看到這些傷痕,言語雖是埋怨,神情卻滿是疼惜。
陸雲霜趕忙把衣裳穿了回去,不讓她繼續看,「真的沒事,你看我現在不生龍活虎的嗎?倒是你,再哭下去,可要變成一個小哭包了。」
「你才是哭包,」季清沅拍開她的手,拿出帕子擦淚,「當初說了你若有一絲隱瞞,我定是要與你算帳的。你說說,你要我怎麼罰你?」
「啊,」陸雲霜神情立刻變得可憐,「我們才剛剛重逢,你就要罰我嗎?你當真捨得嗎?」
季清沅當然捨不得,把帕子丟到她懷裡,「你就是看準我對你心軟,才敢肆意隱瞞的。要不是看你受了這麼多的傷,我定是要……」
「要什麼,要好好檢查一番嗎?」陸雲霜打斷她的話,握著她的手放在她的衣領上,「沒事,實在不放心,就再仔細檢查一下。」
這會兒再檢查,意義便不一樣了。
季清沅拽又拽不動自己的手,想起一件事,提醒她:「你剛剛回京,不要先去宮中面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