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這是?」
衛初宴不由被那本陌生的書籍吸引了目光,她拿起來一看,只見上邊橫燙著幾個溝壑分明的大字「魔王收集圖鑑」,衛初宴立時皺起眉頭:「這是什麼書?」
不是聖賢書,衛初宴失了興趣,只是這書來的蹊蹺,衛初宴還是將之翻開了,卻見其內空空,從頭翻至尾,無字也無畫。
衛初宴朝窗外看了看,未見動靜,卻不知是誰將這樣一本肚腹空空的書放在她家的,她百思不得其解,便不想了,取了先前那本書繼續看。
這一看便又入神,直到打起了哈欠,衛初宴估摸著白日浪費的時間已補足,她放下了書,去洗漱一番便上床。
女書生睡了,魔王卻在月色里如魚得水,愈發精神起來,可即便將長安城翻了個遍,趙寂也沒找見可能應了她情劫的人。
奇也怪哉。
年節將近,風雪似乎也喜歡過年,專挑這時節呼嘯而來,日子是一日比一日寒冷,衛初宴這日出門時,見到牆角有乞丐僵硬地蜷成一團,已沒了人氣,她立在原地嘆息一聲,去敲了官署的門,不多時,便有人來抬走了屍體,裹一張破草蓆,丟去亂葬崗了。
街上的行人也少了,偶爾有人,也都是些不懼寒冷的小孩子在打鬧。
這種冷清,得一直持續到年節降臨,那時便會有鞭炮響起,街坊鄰居們各自出門拜年,有些相熟的,還會來衛初宴家聚一聚。
往年是這樣子的,然而今年,年節分明還未到,卻有一個人,時常敲響衛初宴的家門。
便是那位衣裳從不重複,卻又總是一身紅的趙寂趙姑娘了。
這姑娘每每敲門,都是為著那口桂花糕,偏生她財大氣粗,每回來都帶了東西,有時是蜂蜜糯米粉,有時是幾支蜜燭。因著有她在,衛初宴第一次過了個飽年,而又因為桂花糕,衛初宴漸漸與趙姑娘熟識了,知曉了她的名字。
趙寂,多麼冷清的名字,可這姑娘卻分明是個極為傲烈的人,便是衛初宴這般溫吞從不與人爭執的人,也與她有過不愉快,然而這姑娘倒也大氣,今日事今日了,待到來日上門,又是笑眯眯討要桂花糕的模樣了。
衛初宴從未遇上過這樣的人,芙蕖也愛糾纏於她,然而她只要開口拒絕,芙蕖總會退縮,會有一段時日不來尋她,可趙寂卻不同,趙寂是想來便來的,有時數日都不見個人影,有時卻日日連著上門。
衛初宴被她「逼」著,做桂花糕的手藝趨於爐火純青了。
倒也漸漸習慣了,兩人有時也能說上幾句話,常常是趙寂問,衛初宴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