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初宴震撼於這一眼的盛宴,先是一喜,後是一驚,隨即是滿滿的疑惑。
是誰,將這許多的桃花瓣都摘下來,鋪放在這片空地上的?這些花瓣可不只是鋪了薄薄一層那般簡單,它們俱都高出地面許多,是一眼可以望得見的浩瀚。
趙寂倒是沒有驚訝,她只關心衛初宴的反應:「好看嗎?我見你是喜歡的,不枉我......不枉我這麼遠地帶你過來。」
衛初宴於是又生出另一種疑惑來:「你怎麼知道這裡有人鋪了這許多桃花的?」
衛初宴想到一種可能,嘆了口氣:「不會是你命人做的吧?這樣雖好,可卻白白讓許多花兒失了花期,暴殄天物了。」
趙寂不耐煩地拉她一下:「就知道你會這樣說,不錯,是我做的,可你看這滿山桃花,有哪一株是薅禿了的?我可沒有苛刻對待它們任何一棵,只是將一些生的要壓低樹枝的花兒摘下了而已,說不準,還是幫了它們呢!」
衛初宴得趙寂提醒,回憶一番,她所見到的每一顆樹確實都開的灼灼,並無任何被摧殘的感覺,她便無話可說,只是默默說了句:「可是這也太過勞民傷財了。」
這麼多的花瓣,還是細細從每一棵樹上尋出累贅的花而聚成的,衛初宴不敢想像,趙寂是動用了多少人力物力,才做到這個地步。
趙寂好笑地看她一眼,心想,總不能告訴衛初宴,她是用法術變出來的這些花吧?她方才已對衛初宴撒了謊,現下不願再騙她,便不回答衛初宴這個問題,她也明白衛初宴這凡人合該會生出這樣的擔憂,因此也不生氣,只是佯裝不耐煩地把衛初宴一拉:「無論如何,都是我樂意的,我想你看這花海,你只需回答我,好看還是不好看?」
衛初宴嘴唇囁嚅幾下,終究說了實話:「好看。」
趙寂愉快起來,直接將衛初宴拉進那暄軟的花海,這一下,她們每走一步都是踩著花兒,衛初宴心疼壞了:「踩壞了可如何是好?」
趙寂不在意地拉著她往湖泊的中心走:「既然都已下了枝頭,遲早都是要枯萎的,踩一下又有何妨?」
衛初宴說不過她,被她一路拉進花海深處,忙亂間,衛初宴的一隻鞋子在趙寂的拉扯下蹭掉了,她回頭想去撿,趙寂卻不讓,過不得一會兒,衛初宴的另一隻鞋子也奇怪地掉了,衛初宴這下真的忍不住了,要折返回去,卻被趙寂一個眼神止住了,趙寂非但不讓她去撿鞋,還瀟灑至極地將自己的鞋也蹬掉了:「這樣舒服多了,這般軟的地方,自是赤腳走著,才自在。」
衛初宴今日簡直一直被趙寂壓著,現下終於放棄了掙扎,逆來順受跟個小媳婦似的,她說什麼就是什麼了。
素白的腳丫染上紅紅的花汁,衛初宴低頭看見,又是一陣羞澀,然而當她看到趙寂那艷麗的腳丫時,呼吸又忽然放的很輕很輕。
趙寂也偷瞧她呢,眼瞧著女人那玉般腳丫染上艷色,趙寂忍不住壞笑起來,果真,她施法弄掉衛初宴的鞋,是正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