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意在大腦暈暈乎乎時也沒喊出「停」。
她想,這一次就由著對方吧, 好歹之前忍了那麼久。
一念之間的心軟讓她輕喘著癱倒在女人懷中,被對方從唇角親吻到鎖骨。
「我終於是有老婆的人了。」
裴清琰眸中的歡欣不似作假,許知意被她直勾勾盯著看,眼眶莫名地酸澀,只得倉促轉移話題:
「電影的事,你怎麼瞞過我的?」
裴氏集團的業務她在新聞中有遠遠一瞥——好像什麼都涉及。但如果細分,她又不知道具體有哪些項目。
「沒有瞞。」女人停頓片刻,尾音上揚,「你如果問了,我必定知無不言。」
「我哪知道你會投資電影……」
許知意嗔怪地斜她一眼,語氣一如既往地柔軟,「要是虧本該怎麼辦?」
她們在觀看的過程中很感動,那是因為親身經歷過。而對於觀眾,恐怕會覺得太平淡,甚至無聊。
「你喜歡就好。」
女人不假思索地湊近,似要看清她每一絲微表情,「一擲千金,只為博得美人青睞。」
……
兩人手拉著手離開電影院時,時針悄然經過凌晨兩點。
「老婆,要不要吃點夜宵?」
裴清琰自然地將大衣裹在妻子身上,興致勃勃地提議。
「太晚了。」
暖意驅散了寒冷,許知意戳戳她的掌心,感覺被攥得更緊,「明天你想吃什麼,我都可以陪你。」
「那我要吃老婆做的飯。」
聽著女人滔滔不絕地談起那些家常菜,許知意感覺心里熱乎乎的,思緒驟然飄回遙遠的學生時代。
最開始學做飯,是緣於母親的命令。
「你是我們許家的女兒,將來一定要上得廳堂,下得廚房。你現在什麼事都交給保姆,嫁人之後怎麼辦?……」
趾高氣昂地教育完她,第二天,家中僅留的芳姨也被解僱。
母親對她接下來的生活半點不關心,給她轉了筆錢後,輕飄飄丟下一句「省著點花」,大半年沒顧上理會她。
許知意是在那時不得已學會做飯。
買些青菜,再煮個面,十分鐘搞定。她對營養是否均衡並不關心——左右她是被父母「拋棄」的,沒有人會來關心她。
發現她愈發消瘦,裴清琰主動提出要去她家蹭飯。
許知意拗不過,在煮飯時,悄悄往對方碗裡加了個荷包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