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許知意在心里默念,這些年來,無論大大小小的事,對方都堅定不移地站在她身邊。
從一而終。
「另外,你沒有做錯任何事,不需要為他們的錯誤買單,也不要以此懲罰自己。」
手心被捧著按到心口的位置,動作緩慢又鄭重,她聽見女人低聲呢喃:
「不是同情。老婆,知道這些我只有心疼,和憤怒。」
「當初如果堅定那些懷疑,把你從許家那個泥潭拉出來,你肯定不會受這麼多傷害……我很自責沒有盡所能保護好你。」
裴清琰在她急切的想要反駁時吻了吻未乾的淚漬,「所以,老婆以後要告訴我,我們一起想辦法。」
這一次,許知意沒能拒絕。
她想讓對方抱她再緊一點。
「好。」她顫抖著勾住女人的指尖,認真回應。
傾訴出來時,她感到久違的輕鬆。
一直以來壓在心頭的巨石終於被正視,再一錘錘砸碎,到無法左右她的地步。
匍匐已久的陰霾仿佛被輕輕揭開,陽光雖不至於立即照進來,起碼陰影消失了大半。
「如果查到什麼,再告訴我。」她本來想說查些遺物里沒記載的,可話到嘴邊,才驚覺心底居然還對真實性懷有一絲奢望。
「……不管最後是何種結果,我都會試著接受。」
這話更像是她給自己的提醒。
許知意緩緩呼出一口氣,掙扎著從女人懷中起身,混沌的思緒漸漸清明,「阿琰,鍋里還熬了藥,得趁熱喝。」
晚飯也沒有端出來。
「不著急。」
女人略顯強硬地把她抱到旁邊沙發上,不太熟練地收拾散落在地面的東西,直至全部裝入塑膠袋中,「眼下最重要的是將這些丟出咱家。」
「嗯。」
她沒有勇氣扔的,對方會幫她。
望著乾淨的瓷磚,許知意不覺揚起唇角,等待伴侶去而復返。
不料,女人下一句就是問她晚上想吃什麼。
「蔬菜沙拉?」她隨口給了個不確定的答案。
兩分鐘不到,廚房響起陣陣切菜聲。
「幹嘛呀,飯我都做好了。」許知意急忙走過去,正欲抬手將鍋蓋拿起,卻被女人按住,語氣篤定:
「你肯定沒做自己喜歡吃的,老婆。」
「……準備太多會浪費。」她剛搬出解釋,就被輕咬了一下嘴唇。